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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将六军庞涓得志 拒怨妇苏秦铁心 (第6/12页)
,图谋得逞。” “末将在秦多少有些耳目,未曾听闻孙膑至秦之事。” “是的。在下也曾使人探访,迄今没有查出。鬼谷数年,在下深知此人,诡计多端,表里不一,如果真到秦国,不到关键辰光他是不会显山露水的。” “将军可有对策?” “哼!”庞涓耸耸肩,冷笑一声,“想他一个疯子,能奈我何?再说,即使那厮不疯,我俩单兵独斗,在下也未必怕他,何况眼下是六伐一,任他再有能耐,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将军说得是。”张猛嘿嘿笑了。 一如鬼谷子三年前所断,几十年如一日竭力劳心,随巢子那曾经壮实的躯体终于支撑不住。从鬼谷返回尧山之后不久,随巢子正行路间,头顶一阵晕眩,摔倒在地。 一如鬼谷子所言,将随巢子撂倒的正是他体内的一颗囊肿。 随巢子摔倒时,宋趼不在,身边也无一个墨者。所幸随巢子有大修为,醒过来后,迅即爬到一棵树下,靠树坐起,闭目养神。 随巢子的耳边响起鬼谷子的声音:“??唉,你呀,左也虑,右也虑,近也虑,远也虑,虑来虑去,大不利于养生啊!观你印堂发暗,囊肿或已入身矣!” 在鬼谷子提醒之前,甚至在与宋趼从河西赴鬼谷求问之前,随巢子已经知道了这个囊肿。它就长在他的腹部,时不时地引发酸胀与疼痛。他可以感受到它,他可以触摸到它,他可以觉出它每天都在成长,但他无能为力。 随巢子知道,他需要的是休息,是放下,可??天下这团乱麻,他放不下。对于这个囊肿,他只能选择无视。 他要将之藏起来。 他必须将之藏起来。 “唉??”随巢子长叹一声,进入冥思。 只有冥思才能让他忘掉囊肿。 随巢子在大树下面坐了整整两天两夜,于第三日凌晨才站起来,捡根树枝做杖,一步一步地挪回大营。 自此之后,随巢子不再外出了,也外出不了了。那个囊肿每天都要发作,每时每刻都在疯长,随巢子每走一步都很困难。 随巢子开出药方,吩咐宋趼采药熬制,膏敷于外,汤服于内。 然而,一切都已太迟。 及至苏秦合纵成功的这个秋天,生命于他就如一盏枯灯在谷风里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 随巢子却不说,也不让宋趼对任何人说。 随巢子默默地承受着囊肿的折磨。 众墨者也都不说,但谁都有眼睛,谁都看得出来。 从四面八方赶回墨家大营禀报事务的人越来越多。随巢子可以觉出,他们不是来禀报事务,只是想见他一面。 随巢子落泪了。 这日迎黑,众墨者知道,诀别的时刻正在临近。所有墨者无不静静地守在他身边,更多的墨者昼夜兼程,正从四面八方向这儿赶来。 灯光亮起来。 草厅里气氛庄严,随巢子斜倚在木榻上,面色蜡黄。榻前放着药碗,碗中是黑乎乎的半碗药汁,早已凉了。 在他前面,胡非子、告子坐在一块稍稍破旧的草席上,面色静穆。二人之后,是宋趼、屈将子等一百多人,多是第二代、第三代,甚至第四代、第五代的墨者,各按辈级席坐。 草厅门口,不断有墨者趋进。 同先来者一样,他们一入草厅,就不声不响地席坐在所属辈级应该席坐的位置,秩序井然。 弥留中的随巢子强撑着坐起。 望着纷至沓来的新老墨者,随巢子脸上浮出笑意,两道目光不无慈爱地扫视大厅,在每一个墨者身上均作停留,似是要把他们刻在心底。 “诸位不辞劳苦,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望随巢,”随巢子略显吃力地拱起两手,“随巢??”轻咳两声,“致谢了!” 听到随巢子说话,所有墨者改坐为跪,叩首,齐道:“墨家子弟参见巨子,祝愿巨子贵体早日康复!” 随巢子摆手,苦笑:“行将就木之躯,还说什么贵不贵呀!诸位尊者,诸位墨者,坐起来吧,甭讲这些虚礼了!” “敬从命!”众墨者改跪为坐,拱手。 “随巢要走了,”随巢子再次看一圈众墨者,“随巢别无牵挂,只想唠叨三桩事情:一是随巢私事,二是墨道家事,三是天下公事!” 众墨者晓得巨子开始托付大事,无不敛神正襟,凝视随巢子。 草厅一片沉寂。 “这第一桩,”随巢子淡淡一笑,“随巢思念诸位,临行前贪心再见诸位一面,再看诸位一眼。诸位既来,老朽这个愿,也就了了。下面是第二桩。” 众墨者一齐拱手,泪水盈眶。 随巢子接道:“自先师始创墨道,墨派已经立世百年。行墨道者由初起之寥寥数人,到眼前数以千计,遍满列国,可谓是前赴后继,代出楷模。时至今日,墨道行于天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