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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5/12页)
“内大相”的官号大概源于古代吐蕃王朝的“内大相”一词外,其余职官名称的构成,差不多全是模仿怯薛的各种执事官名称,其中包括:索本,负责法王饮食的官员;森本,管理卧室、卧具和服装的官员;却本,负责供奉仪式的官员;皆本,接待来人的官员;仲本,管理文书、档案的官员;佐本,管理财务的官员;真本,负责引见的官员;迦本,管理驮畜、运输的官员;达本,管理坐骑的官员;作本,管理牦牛、奶牛的官员;其本,管理狗的官员,等等。八思巴还利用自己掌握的经济和政治资源,在西藏各重要的地方修建萨斯迦派的寺院。萨斯迦派的势力在前、后藏乃至甘青、川北地区都获得很大的扩展。 1267年,恰纳朵儿只在萨斯迦病死。八思巴在处理完丧事后离开藏地重返大都。这一年,在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之争中曾经站在阿里不哥一方,因而与元政府和萨斯迦派结下怨恨的必里公派起而反抗。元军再次深入吐蕃本部镇压叛众。史料没有提到八思巴在藏地的活动与此次必里公之乱是否发生过直接关系。 恰纳朵儿只之死和必里公之乱的平息,对13世纪吐蕃本部的政治史发生了很重要的影响。白兰王本来是元王朝建立在藏地的地方政权的象征(八思巴相当于中央政府的佛教领袖和主管吐蕃之境的负责官员)。白兰王死后,元廷遂设立“乌思藏三路军民万户府”作为统治吐蕃本部的地方权力机构,后来改名为“乌思藏宣慰司”。它的长官经八思巴推荐,由朝廷任命,授予水晶官印。首任长官是正在萨斯迦法王府中代理主持政教事务的释迦藏卜。在这前后,元廷又乘平定必里公之乱的余威,在吐蕃本部调查户口。这次括户分两组进行。一组从藏地西部开始调查,逐渐往东进入后藏之地,由阿衮和弥陵负责实施;另一组则从后藏向前藏推进,由司徒阿昔吉实施。新上任的乌思藏宣慰司长官释迦藏卜也积极参与了这一次括户。吐蕃本部著名的“十三万户”,大概就是在这次括户的基础上确定的。 至元五六年(1268~1269)之交,八思巴回到大都。蒙古王公和朝臣、市民到大都郊外远迎。八思巴在“香华幢盖、天乐仙音”的簇拥下,经过结扎着彩带的街道,进入宫中。一路上“万众瞻礼,若一佛出世”。 回京师后不久,八思巴就把他根据藏文字母创制的一种方形直书的字母体系呈献元廷。用这套字母,既可拼写蒙语、藏语,也可以拼写汉语。它于1270年被元朝指定为书写蒙古语的法定字母体系,叫做“蒙古新字”,现在学术界通称它为“八思巴字母”。元朝有很多官方汉语文书,也使用八思巴字母来拼写。在一个多语种环境中,用一种通用的字母体系来拼写各种文字,这个设想似颇有可取之处。但八思巴字母除拼写藏文较贴切易通外,用以拼写多音节的蒙语词汇,就必须把本来应当连书的字母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切开,给认读带来很大的困难。汉文本不是拼音文字,改用八思巴字母来拼写汉语,认读方面的障碍也很大。例如元武宗时发行的铜币“大元通宝”,钱面上铸有八思巴字母拼写的汉文,作tayytienthungbaw。用ytien来拼写“元”,用thung来拼写“通”,这样的“谐声”一般人也很难掌握。所以虽经政府强行推广,这种字母还是无法真正被社会接受。元朝灭亡后,八思巴字母在任何一种书面语中都未被继续行用。 至元七年(1270),元廷颁行八思巴字母后,即把八思巴的身份从国师升号为帝师,颁赐比诸王所用金印品位更高的玉印,大朝会时得坐在皇帝之侧傲视群臣。他的封号很长,叫“皇天之下,一人之上(这句话的意思是,整个天下只有一人在他之上),开教宣文,辅治大圣,至德普觉,真知佑国,如意大宝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师”。藏文史料说,在被加封为帝师时,八思巴第二次为忽必烈传授金刚乘灌顶,并因此领受“吐蕃三区”作为供养。藏文“吐蕃三区”,直译当做“bod地的三个cholkha”。这里的cholkha是蒙文chilge的音译。蒙古人既接受金、宋政权把“路”作为较大的施政区划的观念,用chilge意译“路”;又用这同一个蒙语辞汇来翻译大于路的辖区“道”。这里用chilge来称呼的藏地的三大部分,即位于它东北的甘青地区、东部的昌都和川北地区,以及吐蕃本部,意思是藏域三“道”。用吐蕃三区供养八思巴的意思应当是说,现在八思巴不再仅仅以一个统领总制院的“僧官”和萨斯迦一个教派的法王身份去号令藏地佛教各派,而是利用元政权的力量取得了全藏佛教领袖的地位。八思巴到达了他一生中权力的顶峰。 这时,经他提携而进入总制院任职的一个甘青藏人桑哥,替他在宫内造了一座豪华的佛堂。为此,桑哥受御史台弹劾而下狱。八思巴很不高兴。适逢忽必烈邀请他参加一次与佛教有关的庆典,八思巴回答说:“在藏地,儿子入狱,父亲即使行走在小巷里也觉得羞愧。我的桑哥为向我学法造了一座小屋,竟被台臣据以治罪,把他关进监狱。所以我不能出席。”忽必烈于是命令释放桑哥。12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