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_第1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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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节 (第4/4页)

,睨着法舟,活动着筋骨,眼看就要向法舟扑去。

    “且慢,沿歌,”那个老者慢慢开口道,“少主让你看着‘木头’,出来作甚?”

    没有人看清老者的手中一根鱼竿何时甩出,生生挡住了那个少年,我那最顽劣、最聪明、最有个性、也是曾最令我头疼的学生君沿歌。

    沿歌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在那船底下对着一堆木头,都快霉烂了,想着出来给你老人家搭个手也好。”

    我心中激动起来,难道,难道,刚才在拉千之时看到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乃是段月容和夕颜?

    是了,既是大理同辽人细作见面,少不得段月容出面,这厮又风流成性,定是称着办正事的关系前来寻花问柳,那既是如此,为何带着夕颜出来,岂不带坏夕颜,而且又十分危险?

    又想到沿歌说到木头,因为木头在黔中当地黑语便是贵重的货物,便又联想,莫非是段月容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带了些宝物前来同辽人作交易?

    我心思百转间,却惊闻法舟又爆惊人的哈哈大笑:“真正没有想到这条船上原来有异族人在,那爷爷我可不客气了。”

    他转眼便攻向那个老者,可是在半道上却猛地转向沿歌,沿歌眼神闪过一丝杀意,冷笑着接下了法舟一击,口中却懒散道:“您看,还真来对了。”

    那个仇叔一拧身,早已插到法舟和沿歌中间,左手推开沿歌,右脚踢向法舟下盘,快得不可思议,他冷冷道:“回去看好木头。”

    沿歌却嘻嘻笑道:“出来撒泡尿不行吗?”

    称他们揪斗之际,我一拧身就想往大舫那里移去,可是那个仇叔迅速挡在我的面前,那个仇叔快如闪电地点向我的左肩,眼看我就要掉下船舷,只听伴着一声利嘨,我被人拉了回来,抬头却见一个带着头巾的清俊少年,混身是水,从上至下地对我满面含笑。

    我心中一喜,刚站起来,大舫上隐现众多矫健的黑影,仇叔挟着凌厉的攻击奔向我们,兰生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将我甩开了去,我没站稳,坠入甲板之下。

    打斗之声渐消,我睁开眼,却是幽暗的船底,波涛轻轻拍打船身,我细细听来,前方好似还有孩童低低而暗哑的哭泣声,我暗忖莫非是夕颜他们?好端端地把夕颜关在下面做什么,难不成因为我而加怒于夕颜。

    鼻间传来一股隐隐的木香,混着淡淡的酸味,我往前轻手轻脚行去,果然一堆上好的酸枝原木出现在眼前,前面两个武士正戒备地守着,咦!沿歌讲的不可能就真是这堆酸枝吧?。

    古时行船,因怕风雨摇晃,往往随船带着很多重木头来压船,最常见的是红黑酸枝或是紫檀木,海南盛产紫檀,以前我前往北地经商往往从南方购些海南的珍贵紫檀压船,到了目的地便将紫檀高价卖出,再装些各色酸枝倒回海南,确然我从来没有专门派人看守,因为再好的木头,亦不过是木头,不必大费周折,而如今的情况,必有隐情。

    我想着如何能再到近前去,不想那两个武士却忽地身体一僵,倒地不起,我骇然回头,兰生颀长的身影却如鬼魅而至,两点墨瞳在黑暗中灿若星辰。

    他微挑嘴角,对我无声而笑,年青而没有血色的面容在微弱的油灯下显出一番不可思议的俊美来,我却无端打了个激凌,总觉得他这个样子很熟悉。

    那个样子很像原清江给我生生不离时的微笑,过了一会宋明磊逼我喝无忧散的样子又跳了出来,那些都是生命里很不堪而可怕,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可憎的记忆,但却是第一次莫名而真实地叠加起来,然后再莫明而强制性地浮显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挥之不去。

    “你的脸色不好,”兰生收了那抹潇洒而诡异的笑,对我皱眉道:“可是收了伤。”

    说着便探向我的脉博,我努力不露出心中的惊骇,硬挤出一丝笑,使劲摇着头,快速跑过去看看那几个武士是否有救,还好,还有呼吸,只是中了隔空点穴,看服饰和招术是地道的大理武士,而不是我君氏暗人。

    转身再看兰生,他的面容已经看不到任何表情,也不看我一眼,只是面向那堆酸枝木淡淡道:“听说夫人同大理太子感情甚笃,已有了一个女儿。“

    “夫人如今难道只担心这些大理狗的死活?”他的口气中有了一丝哧笑,眼中冷咧如冰:“难道夫人不该担心下,也许那‘木头’会是踏雪公子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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