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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振衣飞石(32) (第2/2页)
”谢茂又推衣飞石,“愣着呢?换药了。” 衣飞石昨天就被谢茂押着敷过一次药了,就算知道谢茂对他心存觊觎,他毕竟是男人,又常年混迹军营,对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这事儿真没什么忌讳。见谢茂瞪着眼态度强硬,他就脱了裤子趴在榻上。 这是第一次父兄不在的情况下,顺利从母亲跟前全身而退吧? 衣飞石趴在榻上,浑身骨骼放松,这才觉得腋下被针刺的伤口透着隐晦的疼痛。 疼归疼,他并不敢当着谢茂的面,请齐御医帮忙在腋下上药。抽耳光可以说是母教子,往腋窝里扎针算什么?这是折磨,这是虐待。他不想露出这等家丑,更重要的是,他隐隐约约觉得,如果被信王知道了针刺的事,信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是真的喜欢我?衣飞石问自己,又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否定的答案。 是的,他就是喜欢我。 女人才会计较男人喜欢的是她的蕙质兰心还是贤良淑德,若是男人承认爱慕她如花笑颜、娇嫩身体,多半还要嗔怪男人慕色不知恩,对自己不是真爱。 男人对喜欢的定义很狭隘,娶妻纳妾,无非利用二字。娶个高门淑女或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这是利。纳几房貌美如花的小妾消遣,这是用。前者是真喜欢,后者也是真喜欢。 对衣飞石而言,不管谢茂是喜欢他的身体,还是喜欢他别的什么,都是一样的。 ——那不都是他吗? 齐医官小心熟练地替衣飞石换药,谢茂就蹲在一边吃豆腐,被打开花的屁股他不舍得看,就看衣飞石的小腰。哎哟这腰细……还年轻么,小孩儿呀,真想摸一把……小样儿才抽条,长得高高的,身上就没几两肉,得养养。嗯,也想摸摸前边胸脯上的小豆豆…… 正在隔空意淫,突然一眼瞥见衣飞石侧腰上一缕未擦净的血痕,谢茂心肝猛跳。 “齐医官?”谢茂拉住齐医官的手,“你替孤看看,这是擦着了还是怎么了……” 齐医官还没探过头来,衣飞石已下意识地把衣衫往下扯了一把,侧身道:“没事。” 一句话说完,他看见谢茂半点不困惑的双眼,顿时知道自己中计了。 谢茂问的根本不是齐医官,他是在试探衣飞石。那血痕分明是仓促间被擦去的,可见衣飞石不想被他察觉。衣飞石背身趴着,他问齐医官时也没有具体说哪里伤了,伤得如何,衣飞石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转头打量自己伤处,而不是扯下衣裳断言无事。 谢茂握拳狠狠捶在卧榻边沿,哪怕有衣飞石在上躺着,压在角落的边几也猛地颤了几颤。 信王震怒,齐医官退后一步,屈膝垂首不语,服侍在殿内的宫人跪了一地。 衣飞石竟觉得心中多了一丝不安,他在信王面前一向装得恭敬,现在谢茂好像是冲着他发了脾气,大夫奴婢跪了一地,他再躺着好像也不太像话? 犹豫片刻,衣飞石理了理衣衫欲要起身,还没撑起来,就听见谢茂命令:“都脱了!” 谢茂堵在卧榻边上,衣飞石下不去。 他只得垂下衣裳遮掩住身形,在榻上屈膝伏首,尽量温顺地说:“卑职……” 从前衣飞石跪在信王面前,面上恭谨,心中却不以为然。若非碍于礼法,谁要跪这个纨绔? 今日得信王援手周全之恩,衣飞石心中对谢茂多了些亲近,前边再有信王刺死杨靖之事,也让他对信王另眼相看。此时向信王施礼,衣飞石倒是心甘情愿地跪着,一如侍奉父兄,心中并无轻狂不屑,愿对信王自承卑下。 谢茂却全然不知道心高气傲的衣飞石已向他微微低头,他红着眼睛逼衣飞石脱衣服:“孤让你都脱了。你是听不懂?要孤亲自伺候你?” 一句话说完,想起衣飞石武力值太高,他亲自伺候估计也伺候不来,谢茂就更生气了。 “好,你厉害。打量孤制不住你是吧?” “来人!” “让余贤从把侍卫都带来!” “孤倒是不信了,信王府几百个侍卫,摁不住你一个衣飞石!” 谢茂一边撂狠话,一边疾言厉色往外走。 他这样龙行虎步衣带风雷的模样,吓得殿内所有人都不敢抬头,胆小的宫人瑟瑟发抖。 殊不知装得一手好逼的谢茂心中也在发憷,小衣幼习兵法,岂会不知道射人先射马的道理,今天是我起意要镇服他,这要是被他冷不丁捉去当了人质,倒成了我被他镇服了! 绝对不行。我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站住了。 ——艾玛,忘了小衣轻功特别好啊。他不会追上来吧?快快快,马上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