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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2页)
焉,仿佛沈时钊在他对面陪着他吃饭,吃完后他立马重新回到梁府。 晚上屋内亮起灯,梁文正坐在窗前读书,无论发生什么事,每逢晚上,他总要雷打不动地掌灯在窗前看一会儿书,今日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梁君宗有难的那几天。 邹清许为梁文正端来一碗清心败火的绿豆羹,他漫不经心地问:“老师有没有考虑过离开朝堂,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梁文正抬起头看他,两条皱纹横在额间,分外显眼,“何出此言?” 邹清许坐下来:“与其三天两头担惊受怕,在朝中也不得志,不如回乡传道授业解惑,一样为国为民。” 今日和沈时钊的邂逅仿佛让邹清许打通了任督二脉,邹清许知道梁文正不是党争的料,留在朝堂里着实要受苦,等着被揍就对了。他为人过分刚硬,一点情面都不讲,傲娇到连荣庆帝都敢惹,纵是有九条命也经不起这么作,于是他劝梁文正不如归去,归去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教书育人,继续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材。 梁文正眉头紧皱,似在沉思,他让邹清许把绿豆羹放在一旁,邹清许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梁文正似乎并不想和他深入交流,邹清许只好出去后单独将梁君宗叫到一旁,“皇上现在在气头上,说话做事难免偏激,我们得想办法让皇上想起老师的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指望梁文正不如折腾自己,邹清许思来想去,他们要多做几手准备。 梁君宗忧心忡忡:“现在只要是为父亲求情的人皇上一律不见,上书的奏折一律不看,我不敢过于央求那些清流为父亲说话,如果皇上迁怒于他们,得不偿失。” 墙上被烛灯映出两道残影,邹清许继续说:“等皇上稍微冷静,我们打打感情牌,老师毕竟曾经教过皇上,他虽然性情过于刚直,不会变通,油盐不进,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徐,他是诤臣,也是贤臣和功臣,皇上总有一天会明白,像老师这样的人不会诽谤他昏庸,只希望他更加勤勉,知人善任。” 梁君宗点了点头,他为邹清许倒茶,一边倒茶一边说:“这几件事我现在正在做,但收效甚微,可能皇上现在还听不进去。” 邹清许奔波一路,此刻忽然感到口渴,一口气喝了半碗茶水,“我们得学会利用民间的言路逼皇上尽快想明白这件事,老师的桃李门生遍布天下,我想这不是难事。”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梁君宗换了一种坐姿,身子朝前探了探:“你的意思是?” 邹清许可太懂社会舆论对事件推波助澜的作用,尤其是在信息飞速传播的年代,舆论简直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利刃,他想他们同样可以利用言论纵横捭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