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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件上。 曾宏伯的手已经在锁扣上停了许久,他呼吸急促,甚至能听见抽气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慌张与不安。他迟疑地将锁扣拨开,接着鼓足了勇气,猛地将匣盖掀起,一阵金光闪到他的双目。 这会是正午,外头的阳光强烈,透过窗口照射进来,打在匣子内的东西上,折出耀眼刺目的光。 ——里头是一排金锭。 金子下头还压着几叠厚厚的银票。 曾宏伯到底只是个普通学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财,当即被吓得后退两步。匣盖失了支撑的力道,“啪”地合上,阻绝了众人的视线。 “曾学子,搜了搜了,看也看了,你还要诬陷我们窃取考题么?”梁乐的话是面对曾宏伯说,实则是说给龚夫子听。 龚夫子本就不赞成曾宏伯无凭无据来他们这儿搜查,何况后者还不知礼节地直接闯入了内间。这会又什么东西也没找出来,夫子估计已是十分气愤了。 果不其然,梁乐说完这句话,龚夫子便开口质问曾宏伯:“曾学子,此事太过荒谬,你得给我与山长一个交代。” 曾宏伯已经濒临崩溃,他双腿发软,渐渐滑坐在地上,靠着矮桌才没倒下:“不会的……不可能……” 他自言自语几句,接着注意到了站在他跟前的龚夫子,从地上挪了几步,扯住夫子的衣襟下摆:“先生,我真的句句属实,一定是李轲将那纸毁了!先生——!” 龚夫子却已然不愿听他解释,后退一步,挥开了他的手,转身离开。 只留下跪坐在地上的曾宏伯双目赤红,声音凄厉地喊着“先生”。 他哭得凄惨,但梁乐对这人没多少同情。 这事也太明显了,曾宏伯悄悄往她那一叠资料里头塞了张考题,接着又贼喊抓贼找龚夫子来搜证据。 她想到昨天夜里。 那时她见到那道奇怪的题目,便喊了李轲问他。之后才发现并非他的字迹。若是她昨日偷懒并未复习,又或者没有重新翻阅一边那些札记,想必是无法发现的。 即便见到了这纸,若是不问李轲,她根本不会注意到字迹上的细微差别,更不会提起警惕心。 到那时,曾宏伯将龚夫子喊来,往屋舍一翻便能找到证据。那她真是十张嘴也没法说请了。 甚至李轲与她同住一间,怕是一样会被连累。 昨夜,在她说完这题有些奇怪之后,李轲便将那张写着试题的纸接过,接着端着烛台走去院子。 梁乐亲眼见到他将那张纸一点点烧尽。火舌从边缘席卷而上,银色的月光与橘色的火苗在他修长的指上相互纠缠,难舍难分,竟有一股迫人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