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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也走吧。”顾启堂将搭在胳膊上的灰色羊绒大衣穿到身上。 两个人一起走出画廊,坐上一辆香槟色宾利。 禾谨舟合着眼睛,指尖轻揉太阳穴。 顾启堂关心道:“老禾,工作重要,身体也一样重要,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禾谨舟轻轻叹出一声鼻息,仍是安静地闭目养神。 车走到半途,司机接到一个电话,交谈几句。 挂断后,对禾谨舟说:“禾总,工厂那边,出了点问题。” 禾谨舟这才睁开眼,转头,“老顾,把你送到,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顾启堂叹口气,“工作重要。” 他知道禾谨舟哪怕现在人躺在医院,只要公司有事,她能起来也一定会起来。 一顿晚饭,无足轻重。 宾利停在一个私房菜馆外。 入内,曲径清幽,湖里飘着人工的荷花灯,样子极其逼真。 顾启堂走进雅阁,岳宴溪端着个紫砂茶杯坐在窗边。 “抱歉,我来晚了。”顾启堂笑了笑,“老禾她临时有点事,所以……” “没关系,正好我有东西给你。”岳宴溪声音很淡,视线仍旧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顾启堂坐到岳宴溪对面的明式木椅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圆木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竹子。 两人分坐在圆桌两侧,显得十分凄冷。 岳宴溪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到木头转盘上,“狗仔拍到你和安……我拦下来了。” 转盘转动,牛皮纸袋转到顾启堂面前。 他拿起来,打开,是一些照片。 “谢谢。”他说。 “我哪有资格让你谢。”岳宴溪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当初如果不是我任性,或许你……” “今天是来老友叙旧的。”顾启堂打断她的话,指尖点点胸膛,“这里愿意为你保留一颗赤子之心。”温润一笑,“一把年纪,倒有些怀念当年那个少年。” 岳宴溪失笑,“你们艺术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若你还坚持画画,造诣或许比我高。”顾启堂倏然转变话题,“我自知是个平庸之才,画作能炒到这么高,又何尝不是托了老禾的福。” 岳宴溪摇摇头,“世事难料。” 她眼神虚渺,谁又能想得到当初只会画画的大学渣,20年后,会成为月辉集团的总裁,掌握那么多人的命运呢。 这顿饭的名义说是老友叙旧,实则两人吃得很沉默。 相隔许久,才会聊几句大师的画,或是最近受追捧的拍卖会新宠。 * 霓虹灯点亮城市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