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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第4/4页)
,高声唤道:“来人,这奴婢欺下犯上,罚她军杖五十!若挨杖后还有命在,就交由老刘发卖出去罢。” 宋侍卫一行本就远远守在院外,听闻此命令,几个军汉上前,拎小鸡似的一把掐住瓶儿,将她扔到行刑凳上,眼瞧着板子就要落下。 杖挞五十...... 莫说瓶儿不过二八年岁,就算青年壮汉也受不住五十杖,这分明就是要她的命。 卓枝起身奔向院内,可是赶不及,第一杖已然落下。瓶儿惨叫声就在耳边响起,卓枝上前挡住瓶儿,高声呼道:“阿爷,饶了瓶儿罢,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行刑的军汉见到卓枝挡在罪奴前......侯爷下令杖责奴婢,可没下令杖责郎君,他们俩对视一眼皆停下了手。建宁侯看也不看,沉声说:“继续打!”军汉领了命令,手下也不犹豫,当即几杖下来,重重落在卓枝肩上背上。 那行刑的木杖落得又急又快,骤然遭遇重击,卓枝浑身僵滞不动,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上落在耳畔脸侧,她支撑不住痛苦,只得勉力咬紧下唇,一声不发,生怕又被寿春县主听见。建宁侯见此更怒,他大手一挥,连叹了几声好:“好,逞英雄好汉,继续打!” 瓶儿惊喘,哭着说:“郎君,郎君是我奴婢坏了县主娘娘,奴婢不该胡说八道......” 建宁侯不理会这厢混乱,他俯视着卓枝,见她满目仓皇,哂笑片刻道:“你做下什么好事,自己竟不知道了?我怎么养出你这般不知廉耻的东西......” 汝惠堂的青窗半开合着,忽然一只錾刻莲花金盏从窗内掷出来,寿春县主带着薄怒的声音突然响起:“侯爷,你若不认花卿,自然不需管教她。何况养不教父母之过,皆是我的过错。” 就在这一瞬间,建宁侯胸腔中充盈的怒火冷却了。 他躬身拾起金盏,沉默半晌,顿时无比颓丧。他轻柔的摩挲着金盏莲花纹路,良久抬眼望着半张半合的青窗,好似能望见寿春县主一般,他了无生趣的说:“眉儿,错在我,我不该向圣人请旨,拆散你们,迫你下嫁于我。你的女儿,也是我不该管。” 他声音又轻又低,这番话就像是一捧黄土,片刻间便消散在风中。建宁侯转身走出了汝惠堂,他身形依旧挺拔,很快绕过回廊边看不见了。 “你若是我嫡亲的” “你的女儿” “我不该管” 这些话简简单单,卓枝却好似怎么也理解不了。无论如何是气话吧,她不敢细想,也不愿意细想,只是不断的骗自己欲图接受。记忆之中建宁侯夫妇惯来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就连红脸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杖责之痛使她难忍不已,可心中的茫然无措更逼得她走投无路,更何况她现在仍不明白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不敢去问,甚至一时间也不敢上前。唯恐说错话累的寿春县主情绪波荡,再加上方才挨了几杖,虽未伤及筋骨,但是肩背刺痛不已,隐隐感觉似是有些出血。这般惨状若教寿春县主看见,心中定会不好受。 卓枝低声对常阿姐说:“常阿姐,劳你将医官请回来......”顿了一下,她忆及方才,轻声说:“侯在汝惠堂小花厅,若是有什么也方便。”说罢她吩咐瓶儿会清和堂,意图关起门细问。然后站在廊下,朗声道:“阿娘,我先回园子,梳洗过罢便来请安。” 常阿姐却拦住她去路,低声道:“五娘子请你进去。”卓枝擦干净面庞上的残泪,又整了整衣衫,勉强使她看上去整洁些,这才掀帘慢慢走到寿春县主面前,她跪坐在矮榻边,仰目望着寿春县主。 寿春县主俯身抱住卓枝,连声唤道:“花卿,乖孩子,我的女儿。”寿春县主抚了抚她的发:“花卿,阿娘相信你。据瓶儿说去岁清明那夜,东宫夜访清和堂......再加之前些日子,东宫递帖来访,当日我和侯爷都不在府中。你告诉阿娘,你们之间可曾越雷池一步?” 什么意思? 顿时卓枝呆住,她一时不明怎会问到此事,她摇头又缓缓点头。 寿春县主见她如此,换了个问法:“他可知你是个女郎?” 卓枝微微摇首。 寿春县主抚住胸前长舒一口气,轻声问:“瓶儿说,去岁清明节东宫离开后,吩咐她你要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