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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湖州这个时间段她们显然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可是顾珩心中却总有一种莫名的焦虑,他急于知道顾氏身上的一切不寻常,而这又似乎不仅仅是因为燕梨对她特殊的关注。 “查清楚。”他叮嘱道。 “是,臣领命。” 最近这段时日,燕梨每晚都偷偷打络子,终于还是成功编出了一个满意的。她找出一块之前收藏的玉佩,越看越觉得还是说得过去的。 “姑娘真是心灵手巧。”抚月在一旁拍她的马屁,“陛下肯定会喜欢的。” “行了吧。”燕梨笑骂一声,“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折腾了这么久就这一个能看的,他要是喜欢也不是因为我的手工多好。” 她想给顾珩一个惊喜。 趁着顾珩去上朝,燕梨偷偷溜进了顾珩屋内,想要把玉佩藏起来。得藏在一个既不能一眼看见,也不至于太隐蔽的地方,不然要是他一直找不到,她不是白折腾这一场? 她四周转了一圈,打开了桌案旁的一个小柜子。这柜子就在桌案右手边,想来是他常用的,放在这里想必很快就会被发现。 想到顾珩惊讶的样子,燕梨心中竟有了一丝做坏事一般的快感。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随意扫了一眼,却彻底愣住了。 柜子里是厚厚的一叠画。画上的美人即使因为角度看不清面容,也熟悉到让燕梨一眼就认出。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取了其中一张出来。 茂密的紫藤花下侧卧着一位身着绛衣的美人,作画之人对这美人显然极尽偏爱,连每一根头发都纤毫毕现。 美人闭着眼,酣梦正好,有花瓣轻柔地落在她发间,为她更添一分光彩。 那美人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与当下最流行的写意之法格格不入,让燕梨不论多么不能相信,也只能承认这画中人是她。 她恍惚间想起徐向文的话:“陛下那人像画得,像得都渗人。” 她当时竟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言语的力量总是苍白薄弱的,更何况顾珩对于他这七年的经历总是绝口不提,可是看着这一幅幅画卷,她怎能不懂他的思念? 要有多想念,要在心中描摹过多少遍那个人的容颜,才能画出这般宛若真人的画作。 可他明明最不擅作画。 明明学什么都快,可偏偏在绘画一道上毫无天赋。燕梨自己喜欢画,便也乐于教他画,顾珩一向认真聪明,他也有努力去画,可惜不管是笔触还是明暗深浅他都找不准窍门,最后画出来的成品总是引人发笑。 后来燕梨彻底死心了,干脆把他的画当乐子看,心情不好的时候看顾珩画上一副,立刻就会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