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43节 (第2/3页)
湿绵腻的晚风。 另一边,肖宗镜已经回到关押裘辛的民宅,他没管裘辛,而是先把那对夫妇放回了卧房。 说起来,这对夫妇也算倒霉到家了,平白被姜小乙盯上,晕了三四天,脸都已经脱了相了。肖宗镜点了他们二人的穴道,低声道:“再有半个时辰你们便能醒了,情急之下冒犯二位,也是不得已为之。这个留给你们,就当是我们的赔罪了。”说完,把那金锭放在他们床边。 然后他去柴房,带走了裘辛。 天亮了。 这一日阴云密布,全不见太阳的影子,空气越发潮闷。 正午时分,肖宗镜在府衙吃饭,刘叔范陪同,一阵大风竟然把窗户给吹破了。 院子里的树叶七七八八飞到房中,刘叔范哎哟一声,叫道:“快快快!来人!把窗子补上!” 下人们忙前忙后,肖宗镜走到院内,狂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他望向头顶青黑色的天,空中云层叠加,飘得极快,浓云深处不时发出浑厚之音,像是藏匿着无数凶兽,准备肆虐而来。 “这天气……” 刘叔范顶着风来到肖宗镜身边,解释道:“大人是北方人,又是内陆人,不习惯这种飓风天,我们这年年都有,没什么大事。” 肖宗镜眯着眼睛思索片刻,起身道:“随我去居水街。” “啊?饭不吃了?大人,大人——!” 肖宗镜大步走出府衙,抓来一匹马顶着狂风朝居水街奔去。刘叔范在后面追,喊道:“大人!大人!哎呦!快!快备马!” 也属实难为了刘知县,四十几岁的年纪,身体肥胖,下肢短瘦,活像个像倒放的葫芦,趴在马上一路颠簸向前。 肖宗镜赶到居水街,街上的居民预料到要下暴雨,或是整理物品,或是加固门面,忙忙碌碌。肖宗镜沿街而行,周围都是匆忙来去的行人。地面微亮,已有水珠凝结青石之上。肖宗镜就这样一路走到怀玉江边。 江边景象与昨日全然不同了,本来安谧的水流开始奔腾,浩浩荡荡涌向下游。 刘叔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人!大人下官来了!哎呀——”他脚下一滑,摔了个结实,肖宗镜站在前面一动不动。刘叔范心里骂了句娘,爬起来一瘸一拐来到肖宗镜身边。“大人您看什么呢?” 肖宗镜低声道:“你去找张千户,借一匹上佳的军马来。” 刘叔范心说你这不是折腾人嘛,刚到又让我回去?口中不敢忤逆,乖乖回去借马。 等他再次赶回江边,肖宗镜还站在原处,江中水位肉眼可见升高了一些,刘叔范道:“可能是上游已经开始下雨了。” 肖宗镜将这匹军马拴在江边的一棵树旁。 刘叔范:“大人要这军马做什么?” 肖宗镜:“以备不时之需。” 戌时未到,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肖宗镜屏退众人,回去提来裘辛,在牌楼前的一个茶棚里等待。 茶棚老板收了刘叔范的银子,把其他客人都赶走了,自己也退回了后厨。刘叔范带人去外围看守,茶棚里只余肖宗镜和裘辛面对面坐着。 裘辛已经醒了,手被绑在身后。经过几日的折磨,他与那对夫妇一样,苍白憔悴,脸颊干枯瘦瘪,可他依旧镇定。在那双江湖扬名已久的眼睛里,是秋谷寒潭般的平静。 肖宗镜端坐在他对面,手里是一盏茶。今夜闷热,肖宗镜袖子半挽,裘辛看着他的小臂,低声道:“我记得这里有一道很深的伤,短短几日,竟只剩这点痕迹。” 肖宗镜端茶不语。 裘辛又道:“这功夫我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见过。” 肖宗镜从茶盏中抬起眼,裘辛道:“你好奇是谁吗?” 肖宗镜面不改色,饮下清茶。 闷了一日的雨终于下了起来,一滴滴落在茶棚上,越下越大,渐渐掩住了其他声响。 裘辛是习武之人,而且是个难得的高手。 一个习武的高手,看见任何人,都会本能地在第一时间寻找其弱点和破绽。可他在肖宗镜身上没有找到。他的话没有惊起他半点波澜,他的戒备始终无懈可击。 裘辛笑了:“输在你手里,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