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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驱夜鼠孙宾得书 用险策庞涓谋齐 (第7/12页)
面禀相爷。” “事关齐国安危?”邹忌皱皱眉头,略顿一顿,看向家宰,“齐国眼下并无安危之说,寻个理由,打发他去吧。” “小人遵命。” 家宰退出后,邹忌轻叹一声,摇头道:“什么齐国安危?进我邹门,也该寻个好理由。” 庞涓再吃闭门羹,心中郁闷,在客栈又住数日,眼见相王之期越来越近,而他的第一步尚未迈出,不免着急起来。 这日后晌,约近申时,庞涓百无聊赖地走在宫前大街上。走不多时,看到前面有家酒肆,庞涓肚中也觉饥饿,遂走进去,叫小二端上几盘小菜,抱出一坛老酒,一边酌饮,一边苦思面君之计。正吃之间,街面大乱。庞涓探头观看,见是一行军卒正在清理行人。 庞涓惊异,喊道:“小二,过来!” 小二跑过来:“客官,你召小人?” 庞涓指向外面:“鸡飞狗跳的,怎么回事?” “客官有所不知,君上方才去太庙占卦,这阵儿想必回来了。” “去太庙占卦?”庞涓心中咯噔一响,问道,“占什么卦?” 小二压低声音:“说是君上要南面称尊,这去太庙是要择个好日子!” “好小子!”庞涓掏出几枚铲币搁在案上,“结账吧,余下的赏你。”说着放下箸子,目光专注地盯住窗外。 果然,片刻之后,大队车马护拥齐公车辇沿街驰来。太子辟疆、相国邹忌、上将军田忌、上大夫田婴等齐国重臣各自乘车随驾。 庞涓看得真切,见齐公车辇渐驰渐近,陡然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客栈,当街跪下。众卫士一阵惊乱,七手八脚地将他拿住。 擅拦君上车驾即是死罪,这是谁都知道的。 一场虚惊过后,齐威公探头车外,见太子辟疆过来,问道:“是何人拦驾?” 田辟疆禀道:“禀公父,是个士子,看样子不像刺客。” “带他过来!” 田辟疆传令,几名甲士扭庞涓过来。 庞涓跪地,因两手被绑,无法叩首,便象征性地点头三下,朗声:“魏国士子庞涓叩见齐公!” “庞涓?”齐威公打量他,“你知道拦阻寡人车驾是死罪吗?” “禀君上,庞涓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拦阻?” “若是能救齐国于大难,庞涓何惜一躯?” “齐国大难,”齐威公怔了,“什么大难,寡人怎么没有听说呢?”又扭头转向邹忌,“邹爱卿,齐有何难?” “回禀君上,”邹忌这也想起前几日的事,拱手奏道,“臣想起来了,这个狂徒几日前曾至臣府,也是这般口出狂言,让臣打发了。不想此人胆大包天,竟然冒死拦阻君上大驾!” 庞涓爆出一声冷笑:“连相国大人也出此话,可见齐国当真是无人了!” “大胆狂徒,”邹忌怒喝,“你死到临头,还敢在此饶舌?” 齐威公却来劲了,盯住庞涓:“寡人问你,天下显学,皆集稷下,著书立说者数以百计,更有士子数千,可谓是人才济济,你为何说我大齐无人呢?” 随行众臣无不怒目而视庞涓。 “回禀君上,”庞涓昂然应道,“无视天下形势,与赵、韩、秦三国为敌,是为不明;与将死之魏结盟相王,而弃口边肥肉,是为不智。齐国不明不智,众臣无人劝谏,是以无人。” 齐威公长吸一口气,转对左右:“为庞子松绑,随驾回宫!” 此地离宫不远,齐威公不消一时回到宫中,在殿上坐定,吩咐内宰:“有请庞子!” 宫人带庞涓上殿。 庞涓伏地叩道:“魏人庞涓叩见君上。” “庞子免礼。”齐威公略略摆手,倾身道,“寡人愚钝,适才庞子所言,还请详解。” 庞涓扫一眼陪侍臣子:“请君上屏退左右!” “诸位爱卿,”齐威公转对众卿,“散朝!”又转对田辟疆,“疆儿留步!” 邹忌等臣领旨退朝,田辟疆走近威公,立他身边,手握剑柄以防不测。 “庞子,”齐威公转对庞涓,“可以开口了吧?” “君上,”庞涓拱手,“方今天下,是战是和皆由实力说话。庞涓斗胆请问君上,魏之实力比赵如何?” 身为草野士子,庞涓开口即向君上质问,这是犯上。辟疆虎目圆瞪,正要呵斥,威公摆手,平和应道:“河西战前,魏强赵弱,战后相差无几。” “再问君上,赵之实力比韩如何?” “韩国原不如赵,自申不害为相以来,韩国大治,眼下实力可以等同。” “君上所言,是单指战力。”庞涓如霹雳般直指威公软肋,“国之实力,并不全在战力,还应涵盖物力和智力。河西之战,秦非胜在战上,而是胜在物力和智力上。公孙鞅变法十年,秦国库充盈,保障有力,加上公孙鞅等人智谋过人,方有大胜。反观魏国,战前修鸿沟,建王宫,伐弱卫,致使财力枯竭,兵员疲惫。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魏王用人不智,终致大败。” 庞涓所言,齐威公心中虽已有数,仍想听他后面的话,便点头赞道:“嗯,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