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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六哥与九哥相陪着父亲与吃一回饭,盛凯不敢久留,及别,郦玉堂又送盛凯笔墨等物,且将新得一柄纸扇赠与盛凯。盛凯与郦玉堂相处半日,觉出这府君是真个常识于他,也渐渐放开,温言妙语,郦玉堂更是欢喜:我这里也有几本书,你得闲时,可来借去看。 送走盛凯,郦玉堂面色又是一变,先是怅然说六哥:今见妙人风采否?你总嫌拘谨了些儿。六哥垂手称是,郦玉堂更叹,又说九哥:你小小年纪,成日家板的甚脸? 前头说了,这郦玉堂最爱文采风流之士,但凡见那等生得似是风流倜傥之辈,便要倾心一二先。免不得有以貌取人之讥,偏他信个相由心生,对盛凯这等相貌欢喜得紧。若生得这等好相貌,再有些才学,他真个想把人捧到手心儿里。 这六哥生得面如冠玉,眉眼风流,自幼申氏也一体管教,家教却好,长相极对了郦玉堂的胃口,诸子之中,待他最好。然六哥心中有数儿,总不肯乱了次序,又是儿子见老子,怎可失礼?郦玉堂常以为恨。 这九哥又是另一种样貌,此时做官,也看面相,最上等乃是国字脸,端得方正庄严、正气凛然。九哥小小年纪,渐看出一张国字脸来,实是立朝好相貌。偏郦玉堂不喜他这样儿,真真冤孽。郦玉堂却有一条好处:守些礼法,不至乱了嫡庶,虽宠六哥,于嫡子却也不肯疏忽。唯这相貌上,是他一癖,死也拧不过来。 九哥幼时,好说他虎头虎脑敦实可爱,及长,越发威严,郦玉堂便时时叹息。倒也不好说九哥生得不好,却是惋惜异常。九哥生就这张国字脸,但凡不笑,就显严肃,郦玉堂便与申氏道:我见九哥,不像见儿子,倒好像见了老子。我老子且没他这副庄严相。把申氏弄得哭笑不得。 郦玉堂这些话儿,家中人听得耳内生茧,听他又说,六哥、九哥只当是鹦鹉聒噪,想着忍完便罢。果然忍完了,郦玉堂使他两个去见申氏,过一时再来读书习定。郦玉堂好个书画,家中子女也颇习之,却是六哥善画,九哥之字也小有模样渐有些风范,愈发显出他那张脸的不合意来。 郦玉堂便常捧着九哥的脸儿,看一回、叹一回:甚都好,就是脸儿不合意!否则这学问也见得人,举止也见得,怎就这样不好呢? 恼得九哥不忍不得,说道:杜子美枯瘦如柴,刘伯伦[1]丑人作怪,钟馗大才连鬼都能吓死难得他愤愤之时,依旧板着一张脸儿,郦玉堂叫个儿子憋个半死。除下脚上鞋子来便要打他:你说你老子以貌取人、买椟还珠、有眼不识金镶玉?你还知道杜子美、刘伯伦来? 六哥机敏,当时抱了郦玉堂的腰:爹、爹,制怒、制怒,风范、风范。郦玉堂一口恶气出不来,又叫六哥给压了回去,当天晚饭都省了。 是以六哥、九哥携手来见申氏,申氏头一句话便是问六哥:你爹没惹九哥生气罢?六哥一笑:娘说哪里话?爹从来便是和气从容的。 申氏跟着笑了,又抚慰这两个:你们爹就这个癖好儿,你们做人儿子的,便认了罢。他待谁又不是这般了?也因着他这一癖,你们姐姐妹妹,总没有嫌弃丈夫丑的。说得六哥笑了,九哥脸上也是一松。 申氏方舒了口气。总嫌九哥生得不合意,固然令申氏气恼。又因六哥一张脸合了那般意思,难不成六哥就很乐意?男孩儿生得好固可得意,然凡事皆因相貌,纵是亲老子这般待他,也要叫人暗恼。 申氏道:四姐在咱家也没多少时日了,你们得空儿多看看她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