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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一下jīng神,沿着城墙折而向西行去。走了半日到了一个小县,便在一家路边小茶寮里歇息。 店家端上一壶花茶,褐huáng的颜色,入口略有茶意,却多的是涩味,还不如喝白水。苏离离不由怀念起祁凤翔的六安瓜片来,但愿他此战成功。一招店家过来,问:京城是哪个方向? 店家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道:客官,就是你来的那个方向。 苏离离脸色一黯,回望了一望,我不认得路,是那么过去么?那不是到太平府了? 是,这里也是太平府辖界。您沿着城外官道往东,一直走,就到渭水了,渡过渭水您再问吧。 哎,多谢。她懊恼地应了一句,怎么就记错了。 身后忽然有人冷冷道:难道你又走迷路了? 苏离离蓦地回头,啊地一声,你,你怎么在这儿?! 赵无妨一身蓝布长衫,侧桌而坐,不yīn不阳地笑道:果然是你。不在你主子身边呆着,怎么跑出城来了?难道是跟掉队了? 苏离离灌下一大口破茶,qiáng自镇定道:他不是我主子。他是是我一个朋友。现在他打架去了,我要回家。 哈,赵无妨笑道,用兵不叫打架。 不都是聚众斗殴么,就是规模大点而已。苏离离小声嘀咕。 赵无妨注视着她,似是探究,有趣,有趣。顿了一顿,既然是你朋友,他去打架你就不看看? 苏离离随口应道:我不会打,怕血溅到身上,还是躲远些的好。 我正要去看他们斗殴,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苏离离连连摆手,不必不必,你一个人方便。希望打得jīng彩,祝你看得愉快。 赵无妨默然看了她片刻,微蹙了眉怪道:你究竟是胆小还是胆大,是聪明还是糊涂啊?说你胆小吧,这时候还能对着我大大咧咧地胡说;说你聪明吧,小至园子大至城郭,连个路都不认得。 苏离离摸出茶钱放在桌上,站起来道: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喝。 走过他身边时,赵无妨笑了一笑,手臂一晃,苏离离只觉后心一疼,人便瘫软下去,眼前黑了。 依稀醒来只听得雨声叮咚作响,仿佛那一年在明月楼听言欢抚琴的声音,心里莫名寥落。苏离离缓缓睁开眼,却是倚坐在一个糙棚里,四面风寒。赵无妨生着火,望着天边出神。苏离离一动,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视若不见地回过头去。 苏离离再动了动,坐正了,抱着膝盖,看着外面水滴,忽然道:你别想用我威胁祁凤翔,我跟他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 赵无妨拈着一支树枝,扒了扒火,道:你至少是对他有用的人。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带着个没用的女人打仗。 苏离离道:我大约也只能帮他做棺材。 你姓什么?赵无妨突然道。 呃苏离离慢了一拍,方道:姓木。 赵无妨摇头,说谎。 这人怎么和祁凤翔一样狡猾,苏离离吸一口气,流水般念道:好吧,我不姓木,我姓莫,是京城如意坊后开裁fèng店的莫寡妇的小叔子的二女儿,从小跟着我婶子学裁fèng,跟邻街苏记棺材铺的少东家学过做棺材。 赵无妨默默地审视她片刻,道:那苏记棺材铺里都有些什么人? 嗯他们少东家苏离离,还有他一个老仆人。怎么?你认识? 气氛刹时变得有些静,像危险的猎人和机敏的猎物,一个在寻找蛛丝马迹,一个在躲避枝末细节。半晌,赵无妨yīn恻恻地笑,苏离离,你跟我耍这些把戏。 苏离离瞪眼道:什么呀,我叫莫问柳,百福街上人人都知道的啊。 赵无妨注视她神色,道:我的人查出来苏记棺材铺的那个老仆,是当年太子太傅叶知秋的仆从。他言尽于此,却望着她一瞬不瞬。 苏离离表qíng未变,心里是翻涌起伏,哑然怔忡道:什么?谁的仆从? 赵无妨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的人问他,他却死也不肯承认。 苏离离仍是愣愣地看着他,眼里却有大颗的泪溢了出来,掉落在gān糙堆里。 赵无妨冷冷道:你姓苏。他上前两步,一把捏住她下巴将她脸抬起来,有些急促道:你是叶知秋什么人? 苏离离愣愣道:我是他女儿。 赵无妨瞳孔倏然收缩,道:你是他女儿? 是。苏离离漠然地答。 他拇指忽然摩挲着她下颌骨的肌肤,慢慢松开,似乎在思索。 苏离离冷冷笑道:你想要什么?天子策? 当真有?他迟疑。 苏离离点头,有,在祁凤翔手里。这就是他带着我的原因。 他bī你jiāo给他了? 没错。 毫无预兆地,赵无妨一掌扇在苏离离右脸。雨滴声中听不出多大的声音,却打得她摔在gān糙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