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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3/3页)
一百两,立刻挺直背脊,“我已还你了,再说,你以前接济我的那些银钱,不是姑母留给我的吗?” 陆婉吟气极反笑,“是,那些银钱都是我阿娘留给你的,盼着表哥为吴家光耀门楣。” 从前,陆婉吟为了自己的名声,让宝珠给吴楠山送银钱的时候都是借着她已亡故阿娘的名义。现在,反倒成了吴楠山推脱的借口。 这样也好,她与他之间就更清白了。 吴楠山见陆婉吟动了气,他又软下来,“表妹,你对我的情意……” “情意?哪里来的情意?那银钱是阿娘给的,与我何干?”陆婉吟用吴楠山的话把他噎了回去,“表哥,话可不能乱说,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可什么都没有。” 陆婉吟转着手中的扇柄,眼尾天然勾起,双眸是清丽明亮的,衬着半遮面的团扇,一股风情乍然而生。 吴楠山神色一动,还欲再说,不想陆婉吟已然转身走了。 吴楠山呆站在原地,心中是憋闷的,可更多升起的,却是一股属于男人的征服欲。 征服欲这种东西,从前的吴楠山是没有的,因为他没有资格。现在的吴楠山有了,因为他有资格了。 . 陆婉吟绕过假山石,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了一片牡丹花圃。 春日的天暗得不早不晚,牡丹花圃内昏黄一片,只远远从廊那边晃过来几丝光色。 陆婉吟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牡丹花圃内,那块大石上的男人。 他似乎总是懒的,像一块月光般盖在那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陆婉吟的心跳骤然加快。 她不知道扶苏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跟吴楠山的对话。 像陆婉吟这样的人,虽身在卑微的泥沼之中,但她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狼狈的。越低劣的人,越有一股憋着气的,没什么作用的自尊。可偏偏就是这股自尊在撑着她卑劣的人生。 现在的她跟内里腐烂,外面金灿的兴宁伯爵府没有任何区别。 她唯一剩下的,就是身上披着的那层“高贵”的皮。 “表妹!”身后突然冲来一股力道,猛地一下朝陆婉吟拥过来。 第11章 他看到了 牡丹花开得丰艳,陆婉吟想,这花怎么能开得这般好,这般旺盛,就像是要将骨子里最后一点生命全部宣泄出来。 然后她又想到,今年春日少雨,雨少了,花却更盛,这是濒临灭绝后反而出现的一种物极必反。竞争,强大的竞争让花都开疯了。 娇弱的花尚能如此,她又为何不能如此? 在吴楠山扑过来,箍住她的腰肢时,陆婉吟反手朝他脸上抓去。 吴楠山吃痛,下意识松了手,陆婉吟慌不择路一头扎进牡丹花圃里。 动静太大,倾倒一片牡丹花。 正赖在大石上的男人睁眼,懒洋洋地看过来。 女子一身狼狈伏在牡丹花圃里,身侧的牡丹花重得压垮枝头,像被车轮碾过一般。 她屈身伏在里头,周围的牡丹又围拢过来。那张脸小小的,素丽的,仰头时露出一双惊慌失措的眸,浅浅印出他的影子,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像不远处嵌在琉璃灯盏里的灯烛。 那边,吴楠山追过来,夜风吹得他清醒了。 扶苏屈膝搭在大石上,单手撑着头,目光沉沉压过来。 吴楠山素来是个嘴笨的,刚才那件事可能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做过的最出格,最有勇气的一件事。 在扶苏波澜不惊的目光下,他缩了脑袋,像只鸵鸟似得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