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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第3/3页)
太后不觉翘首眺望, 却见从外窒掀帘进来的人是容欢。 “怎么了?”太后先是佯作精神,随即想到自己原是吩咐谁也别进, 不由颦眉斥责:“没规没矩,不是说了让你们守在外边,别来打扰哀家吗?” “最近师傅不在, 娘娘心情总是不好,您把自个闷在屋里多没意思,还不如奴才陪您说说话儿解解闷。”容欢却是大喇喇地凑近来,显然早就习以为常。 “你不来气哀家就已经菩萨保佑了。”他的话令太后心中触动,不过还是怨嗔地轻轻捏了他的脸一把,却发现小时候的婴儿肥渐渐消褪,少年已成,再过些年头就是大人的范。 难怪容从老是念叨着不能把他当孩子,他已经不再是刚入宫时骨瘦嶙峋的小孩儿了。 思及从前,太后总会忍不住对他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包容的耐性与脾气也会有所放宽:“你师傅为什么不在,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去尚事监替他多多分担?你这会是不是又想来磨哀家的嘴,好放你去皇帝那?哀家的话已经话在那了,这事说不准就是不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太后在这件事上态度异常坚决,容欢也不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给自己去当皇帝的近侍官,他一边替太后按摩头穴,一边撇嘴不服:“师傅还不是怕奴才又提要去永顺宫,所以才故意把奴才调去尚事监?可尚事监里都是些女工的粗活,奴才又不懂那些,去了还得受气,奴才才不干,您让奴才天天给您按摩头穴,都比去尚事监受苦受难来得强。” 他这手法是跟容从学的,摒除那些呱噪的抱怨,太后闭上双眼便觉得像是容从在身边,心头微松:“那你就舍得你师傅一个人在那里受苦受难?” 太后等啊等,却并未等到容欢的下一句话,不由睁开双眼。 容欢这才扯起嘴皮:“娘娘又怎么知道师傅去了就是受苦受难?” 太后容色一淡:“不然?” “师傅的事,娘娘不知道的多了去呢。”容欢不以为然。 太后不紧不慢地说:“你师傅的事情,哀家知道的绝对比你多得多了。” “那陛下身边那丫头的事,他怎么没有提前与您说了呢?” “你怎么知道他没跟哀家提过?”说起这事太后又要训他:“非要追究起来,这事还不是因为你给惹出来的祸……” “因为奴才?”容欢咯咯笑道:“从前奴才惹出来的祸事还少吗?他可不见得每条都替奴才兜着瞒着,不与您说。” 太后皱眉。 容欢从太后身后的位置绕出来,蹲身单膝跪在她跟前,抬首看她:“娘娘并没有完全相信师傅的解释吧?” “师傅背着你偷偷将杨眉安插在陛下身边,难道您就真的不怕……?” 太后面色一沉:“容欢,你这是在挑衅你的师傅吗?” “奴才绝无此意。”容欢一脸无辜地摊手:“只是娘娘……您不觉得那天小家宴里信王的态度很奇怪吗?” “什么?”提到那日舒光斋的小家宴,太后眉心一跳。 “信王哪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可他那日言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向着师傅的,你难道就品不出来?” 容欢的每一句话都在加剧太后内心的动荡,她忍不可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妙观斋出事至今,您与陛下身上发生了多少事,娘娘恐怕已经觉察出来了吧?信王已经坐不住了。” 容欢眸光暗闪,太后听得心惊:“你是说……” “信王毫不掩饰他的意图,难免会令宫里朝上人心异向……” “不会的,阿从不是这种人。”太后下意识否决。 容欢细细端佯她的容色,微眯双眼:“你根本不知道师傅是什么人。” “他是曾与哀家共患难的人,那么多年了,哀家相信他。无论信王许予多少条件,哀家坚信他绝不会背叛哀家。”太后无比笃定,她与容从的羁绊绝不是旁人三言两语能够挑拨得来,即便是容欢也不行,尤其是他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