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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眯着眼。 凌泉一看见面前的纪灼,忽然昨夜种种在他脑中飞快闪过。 他没断片,记得还算清楚,他主动去亲纪灼,还缠着纪灼要亲亲。他记得纪灼嘴唇的触感,他也记得自己只是碰了他一下,其他细节和最后怎么样他不记得了,好像他就这么睡过去了。记忆中纪灼最后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想不起来了。 凌泉脸色发白。 但没有关系……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要紧的话。 干脆就说发酒疯……或者直接装不记得了。 纪灼给他递了温水:“难不难受?” 凌泉坐起来,接过水,双手捧着杯子,低头抿了一口,随后摇了摇头。 “昨晚……”纪灼缓慢地开口。 凌泉抢在他之前把话说了:“昨晚怎么了?我都不记得了。” 纪灼:“……” 凌泉又说:“我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纪灼直直盯着凌泉的眼睛看。凌泉说话的时候看上去还算平静,心跳得却有些快。 也不知道纪灼看出他在撒谎没有。 良久,纪灼从凌泉床边离开,并没说什么:“以后少喝点,这酒喝起来像饮料,后劲还挺强的。” 凌泉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捏了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行李箱跑到他怀里的鲨鱼玩偶。他直觉纪灼的反应不太对劲。 如果只是被他亲了,按纪灼的性子,说不定立刻就贱兮兮地来调侃他了,不会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所以他可能真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 肯定也让纪灼为难了,不然纪灼不会这样。 分房间的时候,他才刚想着他心思深,藏得好,不怕被发现,才第一天,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情愫可能就这么被当事人看了去。 凌泉止不住懊恼。如果分房间的时候他争取一下自己一间就好了,如果昨晚不喝那么多就好了。 如果不要喜欢他就好了。 现在一切都搞砸了。纪灼很明显就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把他当弟弟。这窗户纸被戳破,或许出于往日情谊,纪灼不会说他什么,可是心里一定也会有结。 凌泉整个脑子乱糟糟的。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是新来的生活助理。现在他们是正式的出道艺人了,原来的经纪公司和新的经纪公司都有给配助理,协助他们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不想了。凌泉坐起来,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敛进去,和进来的助理随意交流了几句。 等纪灼从洗手间出来,他再进去洗漱——以前赶着去训练的时候,他们经常挤在阳台的同一块地方一起刷牙洗脸,现在凌泉却是不太想面对纪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