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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了闭眼睛,记起来:“你觉得你害了我?” 季宵喃喃说:“难道不是吗?你和我一起,所以才——” 我脱口而出:“不是的!” 他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我。 我吐出一口气,心头转过无数心思。有迷茫,不确定。但到最后,我和季宵这样静静看着彼此。我看他不停地流泪,明明在此前最痛苦的时候,他都不曾哭。 是那刀长长的刀伤让他变得软弱了吗? 不。 我无声地告诉自己。 是因为关切,因为不想连累我的决然。他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噩梦”,回过头来,又在现实里面对游艇上的一切——我有些心乱,慢慢下定了决心。 我觉得自己疯了,但至少这一刻,我并不后悔。 我要开口讲话,偏偏同一时间,有人推门进来。 是医院的医生,来查房,看季宵的状况。 这打断了我的话。 我心想:话什么时候都能说,但季宵的身体更重要。 我要他康复,要他健健康康。 可季宵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虽然是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已经算是明亮宽阔,但医生从门口到床边,也不过几步路工夫。这期间,季宵的面色变化颇多。他嗓音抬高,看着医生,厉声喝道:“不要过来!” 我一怔,缓缓侧头看他。 季宵的面颊涌出一种奇怪的绯红色。是因为虚弱,情绪激烈。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他刚才和我讲话,已经算得上非常冷静。到这一刻,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从我们离开游艇到现在,一路上,他可是“接触”了不少人。 有人将我们带出那片海域,有人替他缝合伤口。这里是国内,从异国他乡到这间医院,他身侧有无数人来来往往。 医生显然是意外于季宵的反应。 他带着身后几个护士,站在门和病床之间位置,有些不知所措地看我。 我想了想,说:“你们先出去吧。” 医生欲言又止。 我看他,他到底说:“邵总,季先生的伤口要换药了。” 医者仁心。 我一顿,看一眼季宵,见原先的血色彻底从他面上消失。 他眼神发空,嘴唇都比先前苍白。 我看在眼中,觉得怜惜、无奈,还有 愤怒。 这一刻,季宵在乎所有人,唯独不在乎他自己。 我眸色一敛,说:“我和他沟通一下。” 医生迟疑,到底离开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和季宵两个人。 我看他,说:“你把你当传染病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