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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气。

    花颜铁了心打算给对方一个教训，但是还没等她继续行动，观战台上的一期一振就站了起来，喊道：“这位审神者大人，请您住手吧！”

    花颜偏首看去，只看见这个记忆中温柔而又严谨的付丧神微微抿唇，一张俊秀的容颜上已是冷汗津津，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说道：

    “主君年少意气，难免骄傲，一时间出言不逊，还请您手下留情！”

    这个身子笔挺如同青竹作骨的付丧神以手覆心，行了个标准的鞠躬礼。

    花颜歪了歪头，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期一振会为这个审神者出头，轻声说道：“她应该有说过，你不能随便开口替她做决定的吧？”

    这句话大概戳中了一期一振的痛处，俊秀青年的下颚微微一收，蜜色的眼眸却很坚定。

    花颜叹息道：“装作一无所知不好吗？反正是她不允许你开口说话的，还不允许你笑的，既然决定遵守命令，那一直遵守下去不好吗？”

    一期一振看似温柔，实际是一振傲骨深藏的刀。

    大概因为曾经是丰臣秀吉的佩剑，一期一振自然而然地也沾染了旧主的桀骜……虽然这种桀骜在大火中被焚毁，但是并不代表这不存在了。

    他总是温柔地轻笑，绅士有礼地保持着距离，内敛含蓄地表达着感情，但是他绝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是把好好先生一样的刀。

    ——你既然不打算了解我，那也没有必要让你看到真实的我。

    就是这么简单。

    “好吧，既然你坚持地话。”花颜眯着眼睛甜甜一笑，另一只拿着藤编的手看也不看地朝着女人的方向一挥，直接扯断了对方的脖子。

    身首分离的女人在时光的回溯下恢复如常，她卡着自己的脖颈，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神里却已经透出了忌惮。

    花颜本来想嘲讽一下“看在一期一振的面子上饶你一回”之类的话，但是她转念一想觉得这话说出口说不定会造成反效果，至于冷暖就让对方自行领悟了。

    刀始终是刀，但是当刀蕴养了神灵，有了喜怒哀乐，有了思想和情绪，那就不再是单纯的刀了。

    你看，你看，当你躺在血泊里，你的刀只能陪你一起染上尘埃，付丧神却会为了让你少受些许折磨而开口示弱。

    你凭什么连别人活着的权利都否认？你凭什么？

    花颜酒红色的眼睛微微醺然，她眼睛的颜色极美，明眸善睐的时候总是宛如美人醉酒，如丝迷离，朦胧而窥不见底。

    但是花颜知道，她眼睛里藏着尸山血海，腐骨千里，那是她还未为人的岁月里看了近乎百年的东西，已经化为了烙印刻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