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_第94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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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所以被他和宁衍同时选择性地忽略了。

    宁怀瑾自认自己也是个俗人,男儿志在建功立业,哪怕不成,也不能落得个声名尽裂的下场。

    宁衍还小,不明白,这世界上若什么事儿都能用光秃秃一条命来当底价,那反倒好办得多了。可这世上偏偏就有比姓名和自己更重要的事儿对宁衍来说是天下,对宁怀瑾来说,则是他这一脉的名声。

    这并非迂腐,而是事实。情爱不过是一时的,可满门的名声确实是史书上的白纸黑字,若是描上了黑,便再也抹不下去了。

    况且,无论宁衍是不是真的真心,他也不想以男子之身担上一个祸主的名声。

    宁怀瑾叹了口气,膝行着向前几步,从隔着香炉的供台一角抽出了一只长条木盒。他将这方木盒放在膝盖上,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纸卷。

    这纸卷在这里放了足有十年,纸张发硬发脆。宁怀瑾慎而又慎地将其展开,垂眼看了一会儿上头的字迹。

    这是先帝给他的密旨

    先帝宁宗源,当年托孤时曾有言,令宁怀瑾三十岁之前不得成亲,专心辅佐宁衍。

    宁怀瑾知道,这封密旨一式两份,另一份攥在江晓寒手里,若他有一天起了二心,亦或是不曾听从这密旨的吩咐,江晓寒杀了他都使得。

    可宁怀瑾瞧着这封密旨,倒觉得有些茫然。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封密旨的缘故,这些年来他从未真正动过成家的念头,以至于现在想想,都觉得这种事离他实在遥远。

    这十年来,他一颗心尽数系在宁衍身上,为他忧为他喜,说句殚精竭虑也不为过,早习惯了随着他的心意而动。甚至于哪怕知道宁衍对他怀了不清不楚的心意时,仍是扯不开,切不断似的。

    优柔寡断,宁怀瑾自嘲地想。

    宁怀瑾将自己那点心绪剖了个底儿朝天,然后沉默了片刻,将这张密旨重新卷上封好,放在了手边。

    他又跪了一会儿,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约摸着宁衍已经出了城,眼瞅着快要到宗庙,便缓慢地俯下身去,冲着满目的祖宗牌位行了个礼。

    列祖列宗敬听。宁怀瑾低声说:宁衍年幼,虽及冠,却不知世故,心思澄澈。日后若有言行不当之处,当是我教导不利之过。

    万勿迁怒。

    第52章 宫宴

    无论是再怎么意义重大的礼节,都躲不开繁琐劳累四个大字。

    宁衍被折腾了一整个上午,水米未进,顶着沉甸甸的冠冕长袍跪天跪地跪祖宗跪师长,到最后,已经累得没工夫想宁怀瑾来是没来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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