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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3/4页)
近,皇帝便迫不及待伸出手去,握住柔荑,把她牵上画舫。她的发丝间有浓烈的芬芳,皇帝深深嗅了嗅。 “陛下,我是阿松呀。”她嫣然一笑,拂了下肩头流云般的青丝。 这个头发……皇帝恍然大悟,“是你?”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阿松,“你……”美人在怀,他一时心荡神驰,语气也温柔了,“朕刚才没认出你来。” 阿松红唇一嘟,“我没有昭容长得美,所以陛下不记得我了。” “谁说的?”皇帝沉浸在那甜腻浓稠的芬芳中,浑身都酥软了,“昭容不及你万分之一。” 阿松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容,是肆无忌惮,也是天真烂漫,她手指捻着青丝,眼波一转,“那昭容岂不是丑得跟鬼一样?” 皇帝在她下颌上一捏,笑道:“刚才以为你是神女,原来你是个妖精。”明知道阿松犯禁和薛纨脱不了干系,皇帝忍不住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你在这干什么?” “我来祈福,求佛祖保佑檀侍中打胜仗。” 她是檀济的养女,皇帝点点头,“你的灯是哪一盏?” 阿松茫然望着河中的万点星光,“我不记得啦。”她依偎在皇帝身上,又展露了笑颜,“陛下你看,像开了满河的莲花一样。” “你喜欢莲花?” “喜欢呀。”阿松探出雪白的手,搅动了河里的月影,有只简简单单的,素面的河灯漂到了手边,她拾起来,“陛下,你看着上面还写着字呢,”她红唇翕动着,“檀……”才吐出一个字,她便愕然止住了。 皇帝也瞧见了,“檀门李氏,檀济的先夫人似乎姓李,”皇帝啧啧称奇,“这大概是道一放的,巧了。她多少也算你的亡母了。” 阿松把河灯放进水里,鬼使神差地往河边瞥了一眼。正见桥头一个年轻的僧人,正微微垂着头,不知是在看月影还是看人影。他站起身,掸了掸袖子,往天宝寺的方向快步走了。 “跟朕走吧,”皇帝忽然开口,打断了阿松的思绪。 她有一瞬间不知所措。 皇帝对着她微笑,“朕把华林蒲赐给你,天渊池有十里芙蓉,一开起来,美不胜收,正配你。”皇帝生着一张颇英朗端正的脸,温柔的时候,也并不丑。 阿松张了张嘴,听见自己的声音道:“好。” 皇帝扬声一笑,拉着她的手,一起登上御辇。旌幢蔽月,华盖上的流苏轻轻打在手臂上,阿松低着头,一阵心烦意乱,皇帝只当她害羞,抬起她涨红的脸欣赏半晌,兴致勃勃地说:“你这张小脸,真像一片莲瓣,朕要替你想个恰如其分的封号——嗯,你是从华浓别院来的,就叫华浓夫人,怎么样?” 阿松没精打采,“谢陛下。” 薛纨随扈,御辇上皇帝和阿松的对话都听在耳里,他在马上扭过头来,对着阿松露出一抹半是奚落、半是同情的微笑。 第37章 、愿同尘与灰(十七) 圣驾过了朱雀门,太庙, 上了御街。前后迤逦上千人的仪卫, 如一尾振鳞跃浪的火龙, 自宣阳门鱼贯而入。薛纨被疾行而来的侍卫叫住,耳语几句,他侧身往天宝寺的方向看去——流丹飞阁上,有宵烟重重缭绕——那是檀道一所谓的“紫气”吗? 他在夜色中微微一哂, 驱马到了御辇前, 语气有些沉肃,“陛下,有乱民闯入了天宝寺。” “什么?”皇帝放开华浓夫人, 灯火照着一脸惊怒,“朕才离开……他们怎么敢?” 薛纨苦笑, “大概是臣那尊金佛太招眼了。”他声音不大,怕惊扰到旁边的扈从们, 手中令旗一挥,身着铠甲的侍卫们往御辇两侧围拢过来, 将皇帝护得密不透风。薛纨道:“陛下安危要紧,先回宫,臣另派一队侍卫去天宝寺抓捕乱民。” 皇帝被他一提醒, 也怕乱民要冲撞圣驾,不再多说,一行人马匆忙进了宣阳门,返回宫城。阿松在辇上被颠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