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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知道自己其实与周鹤没有相处很久。 至少在周鹤那漫长的生命里真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可对于宁绥来说,这就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宁绥打开摆放在地上的大箱子,里头躺着一截快有他两个那么高、两个那么宽的木头。 这木头通体呈现黑色,纹理却是白的,一打开,里头的寒气便冒了出来。 这便是雪峰乌金木了。 如若不是以灵力裹着刻刀,再以此木认得主的血为染,寻常人是没法在这上头留下痕迹的。 当年周鹤往北边跑,费了大半个月的功夫,也就寻了两块回来,全给宁绥滴血认主了。 据无虞所言,即便是周鹤,都没用上这么好的木。 宁绥生前做的那个留在了宫里头,是一个比他高比他魁梧的壮汉,长相自然是不怎么样的,但带出去极具安全感。 这回要做个什么样的,宁绥没想好。 若是长期使用的木偶,他也会取名,故而他并不喜欢做一模一样的木偶,因为这样他会分辨不出来。 宁绥正摸着这雪峰乌金木思索着,周鹤便拿着个盒子踏了进来。 宁绥偏头瞧他看去,周鹤道:“来你这同你一道做点东西。” 宁绥:“你不是有自己的屋么?” 周鹤直径在他的长桌前坐下:“这不是想同你一起吗?分开一瞬我都难受得紧。” 他最后那句话调笑的意味很浓,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将宁绥恶心到。 宁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他从盒子里摸出刻刀,本来那点冷漠的情绪在瞧见那把刀时瞬间消散。 周鹤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侧目:“怎的了?想不出要做什么样的?还是想要我搭把手?” 宁绥没答话,只是沉沉的看着他手里的刻刀。 周鹤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一样的,眨了下眼:“唔?” “你的刀呢?” 宁绥问他,因为周鹤手里拿着的是那位兰姑娘送他的礼物。 周鹤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你是说原先那套?不小心丢了吧,本也不是什么宝贵的物品,找不着便找不着了。” 他说的随意轻松,可也只有宁绥这种级别的偃师才知晓,于偃师而言,生命中最宝贵的其实不是木偶,而是刻刀。 好的偃师,对刻刀的要求也是极其严苛的。 追求适合自己的手感,追求适合自己的锋利程度。 就连宁绥也是如此。 而周鹤的那套,宁绥也曾听无虞说过。 周鹤用了几千年了。 周鹤因为还修剑,故而力气较一般偃师,甚至可以说是大部分偃师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