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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看着他一副隐忍又痛苦的吃了一个，沉默片刻开口道。

    “不是喂饭吗？为什么喂到自己嘴里了？”

    唐煜翻了个白眼，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在兜里摸摸索索，拍了张红票子在小桌板上，声音又清脆又响亮。

    “我买！我买行不行！谁还没几个臭钱？”

    “一百够不够？不够和我说，我这里还有好多！”

    方柏舟微眯着眼睛。

    “哪儿来的钱，带这么多现金。”

    唐煜笑的露出尖牙，得意洋洋，“买彩票中的，我每周都买，有钱的很，你想像不到的。”

    方柏舟把钱推开，“不行，我也要吃。”

    “手上那份先给我吃。”

    唐煜愤愤不平的瞪着眼睛，“为什么？”

    “李特助刚才买了热的，你很饿吗？东西马上就送过来了。”

    方柏舟微微皱眉，一只手按着太阳穴，浮现在脑海里的话脱口而出。

    “你好像胃不好。”

    唐煜愣了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筷子都有些抓不稳，“你怎么知道的。”

    他确实胃不好，但是现在应该还挺健康。

    胃不好的是上辈子，加班出差昼夜颠倒，乔泽水和他都很忙，他买的房子更像是一个不需要付钱的宾馆，但是他们都不做饭。他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猛吃外卖，公司的窗户平时拉着窗帘，忙起来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

    经常搞乱吃饭的时间，胃疼也忍着没去医院查，慢性病硬生生憋成了炎症。

    “我猜的。”方柏舟用左手平稳的把他使劲儿刨菜的筷子按住，“冷的别吃了，等会儿吃热的。”

    唐煜看他，“晚饭都要到了，你刚才为什么吃中午剩下的？”

    方柏舟说，“你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吗？”

    等热的送过来，你就要走了。

    什么都不想吃。

    细碎的刘海遮住眼睛，唐煜捏着手上的勺子，无奈的笑了下，带着笑意骂了句粗口，声音低低，“我可真恨。”

    “怎么没能早点儿碰到你？”

    你要是跑的快一点就好了。

    方柏舟没听明白，他把饭盒从唐煜手里抢过来，放在桌板上，“你说的早，是早几年吗？”

    唐煜笑着摇头，按了下酸涩的眼睛。

    “可能吧。”

    他说的不是早一点，是早一辈子。

    ……

    拎着沉甸甸的饭，唐煜出了病房的门，电梯坏了，他只能走楼梯。

    空荡荡的楼梯间里传来捏着心脏的抽泣声。

    唐煜脚步微顿，他顺着往下走了两圈才看见一个坐在楼梯上抱着纸箱子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