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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第2/2页)
。 就是这时,偏殿的殿门终于被推开。 太医擦着额头的冷汗走出来,长吁了一口气。 庄宜穗将此收进眼底,心下蓦地一沉。 果不其然,她听得太医走近圣上,低低一服身,道:“贤王侧妃如今已然无碍,只不过经此一事,侧妃需要好生休养,不得情绪起伏波动过大。” 此时的偏殿中。 太医施了针,又喝下了安胎药,周韫才觉脑子中一丝清醒,她怔愣愣地伏在傅昀怀中。 隔了好半晌,她抽噎了一声,攥着傅昀的衣袖,轻细虚弱地说:“爷……我、我没事了?” 她似还不敢相信。 方才的疼,疼得她险些以为她误食了什么,以为她今日恐就要去了。 傅昀垂眸,女子似还未回过神来,眉眼间还透着些许疼意无措,她眼眸皆泛着嫣红,甚是可怜,只一眼,就叫旁人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许久,傅昀抬手轻抚她的后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他这一动,周韫心中就横生了许多委屈。 她泪珠子涔涔地掉下来,她哭着说: “都怪爷!” “妾身差些就要死了。” 她说:“妾身喊疼,爷都不在……” 她好生疼,趴伏在姑姑榻前,都要起不来身,可若不是姑姑去唤他,他都不知晓。 他不知晓她疼。 傅昀没拦她,任由她发泄着,只在她要动的时候,按住了她的手,低声沉哑地说:“别动。” 傅昀搂紧了她,胸口一阵堵闷,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他半垂着头,轻敛眸,些许后怕和心疼混在一起,叫他身心皆有些疲惫。 周韫的声声控诉,他句句听进耳中,却一句皆反驳不了。 他明知她心中担忧,绝放不下贵妃,为何不陪她一起来雎椒殿? 外间飘着雪,小径不知多滑,她如今无事,他尚可只是后怕。 可她当时不慎滑倒…… 傅昀倏地一顿,不敢再往下想。 他哑声说:“……是我不好,该陪着你。” 周韫动作一顿,堪堪停下手。 年宴,朝中百官皆在,太子和安王皆陪同圣上左右,纵使年宴无甚事,他又如何可离场? 周韫知晓她在无理取闹。 可她控制不住。 她难得脆弱,忍不住依靠他,所以,她说:“爷日后都得陪着我。” 傅昀稍顿,抬手轻抚她的青丝,低声应她: “好。” 夜色太晚,珍贵妃担心周韫的身子,愣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将周韫留在了宫中。 周韫既留下,傅昀自也离不得宫中。 近晚,夜色浓郁得化不开,冷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 雎椒殿中。 珍贵妃靠坐在榻上,待见茯苓端着药走进来,她抬手抚额,轻咳着问:“韫儿可睡下了?” 茯苓点头,又一脸担忧:“偏殿熄了灯,娘娘,您如今还不休息,若是叫姑娘知晓了,岂不是叫姑娘担心吗?” 珍贵妃一脸无奈,她堪堪低头,稍有苦涩: “本宫如何睡得着?” 她一闭眼,就皆是十余年前雎椒殿一片血水,和今日韫儿身下一片暗色交织的场景。 她如何睡得着? 茯苓堪堪哑声,不知该劝解些什么,她偏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半晌,转过来,抿出一抹笑:“娘娘总是这般……” 总心中想太多,郁结在心,身子如何能好? 珍贵妃靠着床榻,眸子轻轻扫过这满殿的精致荣华,忽地轻笑一声。 她想起之前叫茯苓去查的事,这太医究竟是何人请过来的,她自是弄清了。 徐徐叹了一口气,她说: “茯苓,你说本宫可做错了?” 她话说得无厘头,茯苓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她。 珍贵妃敛下眸子,低声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