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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兮睫毛轻颤，他跪伏在地上，姿态谦卑。

    “我只是想要报答尊上罢了。”

    “唔……”艾小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伯兮缓缓道：“我想尊上你已经看出来我的计划了，所以才会这样百般折磨我。”

    “……”

    你等等，我看出什么来了？你落到如今这番地步，不都是因为你对我起坏心了吗？

    艾小岫摸了摸鹅毛，一言不发。

    季伯兮苦笑，“也怪我做的实在太激进了一些，这才引来了你的怀疑。”

    艾小岫：咳！惭愧，惭愧，我什么都没怀疑。

    季伯兮垂着头，徐徐道：“早在你救闻玉人的时候，我就盯上了你，我怀疑你是江湖最近上盛传的高手，便主动挑衅你，想要惹怒你，让你杀了追魂谷谷主方晏，又或者，只需要把你引来，便能将杀死方晏的罪名推到你身上，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

    艾小岫：“……”

    抱歉，我真不知道啊。

    他难堪地闭上眼，“我跟追魂谷不共戴天，我与方晏也有杀亲之仇，我六岁入谷，卧底在此多年，慢慢爬到方晏身边，就是为了杀死他。”

    艾小岫捧着脸。

    季伯兮攥紧拳头，手背蹦出青筋。

    “我一直偷偷给方晏下毒，让他身体在不知不觉中衰弱崩溃，但是，这种方式太慢了，危险也太大，毕竟，方晏也是有好友的，如果有人追查他的死因，说不定就会查到我身上，所以我就一时鬼迷心窍……”

    所以你在原著中就找了男主背锅？

    艾小岫感慨：“六岁入谷，卧底多年……你如今也才十几岁，所以你也在这里十多年了？”

    还几乎快做到副谷主的位置，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计划来，说不定你现在就已经接管追魂谷了呢。

    艾小岫感慨：“你也算是个人才了。”

    季伯兮一愣，他抬起头，双目通红，脸上布满泪痕。

    “你不怪我？”

    艾小岫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怪你有用吗？还不如给你伤口撒一把盐呢。”

    季伯兮猛地一僵，好像又感觉到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这个姑奶奶太可怕了，他都用自己可怜的身世背景勾着她了，她居然还反应平淡？

    果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太太，她的实际年龄应该很大了吧？

    季伯兮：“如今尊上为伯兮报了仇，伯兮愿供尊上差遣。”

    艾小岫抱着胳膊凉凉道：“那倒不必，仇是你自己报的，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季伯兮一咬牙，“但我现在真的无法面对那些要追查谷主凶手之人，希望尊上能为我提供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