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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谢弭提过一次,他还因着这事打我,不知现在如何了,想来是能治住,要不然也没可能有闲心管锦州河道。 裴煦浅声道,“老家遭难,微臣寝食难安,早已于月前派送了些物资回去,以尽绵薄之力。” 那他倒是真有心了,一朝富贵竟还能想着家乡,这没几人能做到,看来他是个念旧情的人,我倒把他想的太坏。 他额头上还裹着纱布,我稍稍放柔声道,“驸马的伤还未好,不该急着过来任职。” 裴煦抬手碰了碰纱布,轻声道,“这就是小伤,微臣身体还算好,当不得事。” 他这么说,倒似没把伤放在心上,莫名的就有几分伤感。 我觉着这个话不能再说下去,我这人心飘的很,之前看他哪哪不顺眼,现在他只对我流露出谦和,我就开始对他生好感了,这不好,谢弭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能因为他短短的几句话就改观,这样显得我耳朵根子太软。 我望了望他手里的书,道,“刚才见你看这书入神,这书这么好看?” 裴煦将腰俯的更低,温声道,“回陛下,微臣只是被书中的一个小故事震撼,一时忘乎所以了。” 我被他的话吊起了兴趣,忙问道,“什么故事?” 裴煦道,“陛下,讲的是个数年不得高中的进士,一朝得中状元,被当朝宰相招为乘龙快婿,本以为能前程似锦,未想他的仕途就断在这里了,宰相谋逆,将他牵连在内,他连同着他的权势梦一起死在断头台上。” 这故事有什么精彩的,俗的要命,我还道多有趣,果然是书呆子,看个烂俗故事还能上头。 我随便问道,“你震撼什么?” 裴煦笑道,“他若高中后,婉拒婚约,一定不会走了这条不归路。” 我嗤声笑,“他即贪恋权势,想攀附权贵,那这条路就该是他的归宿,要怪就怪他自己贪心。” 万事万物都讲究个利弊,即是得了利,就别想撇去弊,既然获得了荣耀,那也要承受荣耀背后的坍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能说他活该。 裴煦低着话说是。 我算着时间,秦宿瑜约莫是要回来了,我不便在这里久呆,就起身道,“驸马早点回去歇息吧,这天也不早了。” 裴煦屈膝跪地,“微臣恭送陛下。” 我转身就走。 我走出没多久,想着要跟他交待些话,便又掉头回去,却见兽园的门早已锁上,他竟走了。 五皇姐说她恶露不止,这事我要问问是不是算好了,他应该没走远,我跑快点还能追上, 我朝外宫的宫门方向跑,雨鸢在我后面追,“陛下,天黑了,不好再在外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