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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师妹们在楼下挥舞着荧光棒合唱了歌，大喊：“高三加油！”

    他们在楼上回喊：“谢谢！”

    很快，学校只剩下他们高三一个年级的人了。

    高考如期而至，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即使他们即将分离。

    班主任带着他们下楼，排成队，从学校大门口地方绕过去。他们先穿过已经开得很灿烂的蓝花楹树，再绕过很久没换水的人工湖。

    李琪琪终于在教学楼前，见到了都穿了红色排成一排的高三任课老师们。

    他们和自己班的老师击了击掌，快乐进考场。

    李琪琪是坐在靠近门口的第一位考生，每次收卷都是先收她的。

    她回到熟悉的考场，有种这个时刻终于到来的感觉。

    ——是噩梦成真的感觉。

    李琪琪看着黑板上写的考场规则，和不断转动的钟表。老旧的空调老当益壮，努力制冷。

    如果她当初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是在高考考场，可能会马上从窗边跳下去，看看能不能醒过来。

    现在还好，她不怕了，甚至觉得自己能当一个优秀的高中生家教。

    高考的题目果然和印象中的差不多。

    下午考完数学的时候，李琪琪的卷子是第一个被收了上去。

    当年的她被收了卷子的那一刻，才疯狂回想自己的填空题的那个答案，是不是数字前面漏了一个负号。她绝望地一路看着监考老师在教室一个个把别人卷子收起来，冷汗出了全身，如入冰窟。

    刚考完数学，和她同一个考场的一班的女生便哭了出来。女生心态完全被今年难度较大的数学击垮了。

    李琪琪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因为她知道这个原本十分刻苦，成绩名列前茅的女生去了很远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校。

    高考就是这样，你写下的每一笔都是通往新副本的门票，最是阴差阳错。

    考完一整天的试，李琪琪和舍友们准备去吃饭。

    她们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班主任。他问她们考得怎么样，反而被她们软磨硬泡来一张教师食堂的饭卡。

    “随便刷吧，但是得吃好喝好的。”班主任这个时候非常好说话，慷慨掏出饭卡，“也不能暴饮暴食。”

    这时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格外温柔。

    教师食堂的饭菜比他们学生的普通饭堂更便宜好吃，种类又多。

    可惜每个人打了饭后，坐在饭桌前又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除了李琪琪。

    李琪琪大口大口地吃着饭，知道这里的食堂吃一顿少一顿。

    对她来说，考得怎么样都无所谓。虽然她嘴上说着想上清华北大，但事实上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