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73节 (第2/2页)
的责任。” 理应被安慰到的人却对他说:“这个素汤很鲜,你趁热尝一尝吧。”她还好心地替他拌了拌。 文在津侧目而视。这一回相见,闻人椿好似真的不一样了。虽不至于脱胎换骨吧,但从前那股子少女的轻脱劲儿不见了。 她开始心事重重,难以一眼看透。 “小椿,对不起。”文在津以为自己是有责任的,无论是陈隽的死还是闻人椿的伤,都是他侥幸造成。 闻人椿并不这么想,她不以为意地晃了晃头,仍旧执迷于那碗汤:“喝喝看吧,给我提点意见。” 两人纯属鸡同鸭讲。 文在津只好退让,与她讲些旁的事情,譬如药方、佛法。 这是闻人椿头一回对佛理露出兴趣,她问文在津:“早晚抄经做功课,真的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吗?” 文在津指了指自己,苦笑:“你看看我。” “你这样挺好的。放下苏稚,你们两个人都能欢喜平安了。” 是这样吗? 文在津扪心自问,他始终忘不掉苏稚那头披散着的乌发,光亮柔顺,总有如练的月华洒在上头。 “文大夫。”闻人椿撑着脑袋,懒洋洋地叫他,“你当初是怎么忍住对苏稚的喜欢的啊?”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当时好像也是这样的。明明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霍府二少爷英气非凡,如书中冒仙气的哥儿,可她知道身份是天差地别,便习惯低头,不贪看、不肖想。 事实证明最初的她才是对的。 气氛一度安静,文在津不知想到了何处,忽然补了一句:“许是我还不够喜欢吧。” “那你觉得我对霍......他的喜欢够不够?”她问得诚挚,像追着先生要答案的学童。 文在津被难倒了。 他皱皱眉,说:“我觉得你很喜欢霍钰。”顿了顿,又说,“我想他也感受到了。” “那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霍府的二少爷,如今又自立门户做了主君,自然有很多很多的不得已。” “可是......我同他说好痛好痛,他都不相信。难道这也是不得已吗?” 闻人椿总是克制不住地去看那块白纱。纵使盖着厚厚一层,闻人椿却好像还是望见了里头蜿蜒曲折的伤口,它不再鲜红,却更加丑陋了。 “祛疤的药膏还有吗?我给你拿一瓶。” “唔。”闻人椿摇头,她想要留住它,给自己一个教训,“何况那方子治不了这么深的疤,就不要徒留希望了吧。”说完,她又打了一个呵欠。 她近日看起来好像很累。 文在津医者天性,担忧地抓过她的手要把脉。 闻人椿没有缩手,不过很快开口,否认了文在津的猜测:“我没有害喜。” “你吃过避子的药汤?” 闻人椿点点头。 “是霍钰?” “是我自己。”闻人椿收回手,理了理衣袖,“谁也不能保证大娘子这一胎是男是女,若我不小心怀上,夺了长子的位子,岂不是又要腥风血雨。”她讲得平平淡淡,就好像她从未求子心切过。 除了叹气只能叹气。文在津又问:“那他知道吗?” “嗯。” 虽然他知道的那回没有说话,但闻人椿觉得他应该很欣慰吧,不用做恶人,不用对她解释什么权宜之计,不用替她擦眼泪,她已经听话地未雨绸缪起来。 其实这真的不难,只要将自己的爱削去一些,就能想明白。 “文大夫,你说我和他能白头吗?”闻人椿又问了一个深奥的问题。 “人定胜天吧。” “天命注定啊。” “小椿,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她笑了下,看不出是嘲笑还是傻笑,总之并不快乐。她反问:”若你是我,你会开心吗?” “......” “我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变成歹毒有心计的女人?” “不会的!”他笃定她的天性。 “不,你不知道。” “小椿......”刹那间,文在津的脸上写满了悲天悯人。 “看来我是真的要看看佛法经文了,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就要误入歧途。”她垂了眼睛,看不清里头的心绪。 有怨吗?有恨吗? 都有的。 她是凡女子,难道落得这般田地还要活泼喜悦满院子地跑吗。 闻人椿反常的阴郁教文在津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