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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第2/3页)
,望着辛鸾。 辛鸾:“为国,为家,为己,你想要冲锋在前,不愿背恩负义,本宫都体谅你!你若是真不想做赤炎的主将,直接叛出也就是了!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将军爱去哪里去哪里,叛了辛涧,叛出东朝,你还害怕叛我一次不成!领着赤炎五番,三月十日的时候直接就去找南君,本宫不敢耽误你的忠义千秋!又来渝都与我假作什么这几日的君臣和谐!” 辛鸾一扫平日宽和温柔模样,步走险棋,一句压着一句。 一双眼逼着陶滦,深沉淬利。 陶滦忽地昂起头,激昂地答,“卑职没有!——殿下,臣有肺腑之诚,要泣血上奏!” 辛鸾沉声:“说!” 陶滦:“赤炎十八番拱卫神京,臣等使命便是护卫高辛氏祖宗社稷,护卫我天衍东南西北中四方疆域与万里子民,于此,臣等一日不敢稍忘。王庭宫变在前,今年正月元日,大雪封路,臣突闻先帝薨逝之噩耗,四日,臣与三番、十四番赶至神京护卫,名为勤王,实为软禁。是时,臣之学生胥会,被人污指与腾蛇氏里应外合,开内廷宫门于外敌,锒铛入狱,臣虽有疑虑,但苦于没有铁证,又兼自身身份敏感,并不敢置喙,心中忧心挂念者,唯先帝唯一之血脉——殿下而已,老臣既害怕贼人歹毒,又畏惧江湖险恶,害怕殿下年纪小小,不谙世事,帝脉销沉……” 陶滦兀自说得动情,辛鸾被他勾起沉痛,数月前的经历俱来眼底,不由侧过头去,不忍再听—— · “所以胥会通敌之事,是他的发妻检举的?!” 申豪惊诧。 当时赤炎除了几位老将军的番属可以进京,他这种被辛涧搁置的边缘人物,只有被训勒的一纸禁令,对神京诸般情势可谓是分毫不知。 巢瑞:“对,若不是枕边人揭发检举,我们这些人总是要为他说两句话的,可当时我们手中既没有详实的消息,又没有如山的铁证,国殇在前,我们这几个将军的疑心根本不值一提……再者,我们三人中,与胥会关系最近不过陶滦,而陶滦这个人我了解得深一些,他为人中平谨慎,爱惜名声,从不踏错一步,行事更是中规中矩,没有捏到证据,他是不会说话的……他自己的家乡五年来一直饱受三苗人骚扰蹂躏,因为东朝与四方封地的军权挟制在上,他这个主将不能轻涉政事,他便想方设法为家乡培养输送将才,只为避免自己亲自插手……” “草他娘,这也太憋屈了吧!” 申豪之前不太了解他们这些老将军的事迹,今日听完只有惊奇,“若是有人跟说我小叔叔的渝都被人端了,我第二天就带着兵冲出东境了,叛了就是叛了!还忍辱负重好几年?这干嘛啊!” 巢瑞闻言不禁眉头一锁。 何方归沉声飞快地跟上一句:“小飞将军慎言!咱们这些做臣子的,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的确是开不得。 臣子之向背,将军之叛顺,任他再年轻的主君,再仁厚的性子,只要他还没有昏庸得无可救药,就绝不会坐视这类事情,当做笑谈。 · 巨灵宫西殿,陶滦越说越哽咽。 “……南阴墟大乱,垚关对峙,臣得知您一切安好,已入渝都,当即不敢耽搁,立刻举兵投奔而来……臣今日之不敢言,不为其他,只是深知您内忧外患,值此用人之际,臣虽是微薄之身,但也算尚堪驱使……然……” 向繇一脸麻木地听着,心道:陶将军啊,你怎么实诚得这么不可理喻?一个小孩一激,你怎么什么都说啊? “然臣的家乡多年来沿海饱受三苗人骚扰蹂躏,天衍三年,阳城洗劫,三苗人杀我临县汉黎两族百姓数千,妇女掳掠数百人!十年水患,十一年台风,大灾连年,三苗人趁机侵扰我家乡各州县村落五年来数十次,前后掳丁壮充苦役数十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先帝禁令明文在上,天衍三年赤炎十七番乱政之情未弭,臣身为赤炎主帅,远在东境,无法出兵,可今日,臣已脚踏南境土地,耳听前线决战急报频传,当真……是于心再难忍耐……自古为将者,无令而出是为叛,先帝薨前将军令传于窃国者辛涧手中,我领兵出神京,已然是将“忠与不忠,是非对错”抛之身后,至于世人毁誉、后世评说,臣也是不敢在意了,只因在意也无用…… “食君之禄,自该为主君效忠,臣为高辛氏披肝沥胆十余年,自认不曾越雷池一步,唯有今日臣想请殿下体谅,想请殿下恕罪,许臣这个私愿:东南沿海这最后一战,就请,放卑职去吧……” 第117章 合意(7) 和陶滦对话的整个过程,辛鸾都一直在用余光留意着向繇的反应,可惊异的,佛陀难动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