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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敖瑞闻言却长长的嗤笑一声,“天家何谈父子亲情?” “那我换个说法。”顾宴生说:“是愧疚。一个皇帝的愧疚,而这个皇帝,恰好是你的父亲。” “你当今上这么多年来一直纵着你胡作非为,几年前将你从天牢放出,又重新让你在宫内被好好伺候着,是因为什么?”顾宴生说道:“因为他知道了真相,他愧疚,但是他又不能认错啊。” 敖瑞抬头看他。 顾宴生想了想从前他在电视上看见过的那些大忽悠,尽可能的言辞恳切,一字一顿都特别注意:“皇帝是不会犯错的。” 敖瑞沉沉的笑了笑,“你说得对。” “我也早该察觉,父皇并非不知情,只是他不能容许推翻他自己,只能将错就错。牺牲一个皇子而已,即便这个皇子是他亲手带大的儿子,也不能挑战他身为帝王的威严,和他在百姓之中口口相传的名声,以及他名满天下的慈父形象。” 顾宴生点点头,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还是很懂的嘛。” 话说到这里,敖瑞便已经站了起来。 他走前回头又看了眼顾宴生,说道:“你帮我,不过也是为了任由我和太子互斗,好让敖渊登基吧?” 顾宴生赤脚踩在地上,被地面凉的不停的把脚丫交替着踩,闻言皱着眉说:“对啊。” 他这么直白,反倒是敖瑞愣了。 顾宴生终于踩到了地毯上,也不那么着急了。 闻言他抬起头,双眸澄澈,倒映着敖瑞的脸,“可除了敖渊,又有谁还有那个能力成皇帝呢?瑞瑞,你当年,也曾是满腹抱负,想为天下百姓当一个千古明君的人啊。” 敖瑞一愣。 过往挥斥方遒的一幕幕突然在眼前浮现。 他眼中浮现出皇帝早年领他几次北上荒原,南下湖海的一幕幕。那时的皇帝还对他极为宠爱,言谈间毫不藏着想要将帝位交给他的意思。 那时候,朝野上下,都知道他会是未来的新帝。 然而不过短短几年间,他已经被磋磨成了如今这模样。 日日夜夜辗转难眠时,他满心所想的,全都是要拼着最后一把力气,去和现在的太子同归于尽。 可他还打不过太子。 便只能愈发自我折磨,饱受那自我锥心之苦。 顾宴生吸了吸鼻子,看着敖瑞通红的眼眶,和他藏在眼底的眼泪,说:“被天下人误解、被从前那些你视为奴才的人轻蔑鄙夷,你也很难受的吧?” 敖瑞闭眼,忽然满脸涨红,凸出一口五黑滚烫的血。 轿前四个龙卫身形立动,将他仔仔细细搀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