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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忠不安地瞪视下,泰然自若道,“不过太后千秋大宴,西境诸国使节都要来朝恭贺,到时候可再谈此事,最为妥当。安大人,您怎么看?”他又看向礼部尚书安子贤。 安子贤原本正揣着手在走神,闻言吓了一跳,忙拱手稀里糊涂附和:“您说得不错、说得不错。” 朝堂上鸦雀无声。 不少人已经垂着头只看自己的鞋尖,更有那些站位靠前的官员,凉飕飕的早晨,小心地擦着额头黄豆大的汗珠子,后背腋下的朝服都露出湿痕。 要说此时最为淡定的一拨人,当属武官世勋一列了,尤其是武官,各个垂眸看着前面人的腰带,不动不言,仿佛雕像似的。 新泰帝冷眼俯视阶下这些人,除了刚才一句话,也没再吭声。 果不其然,又沉默了一会儿,前列有个人慢吞吞地蹭了出来。正是刘坤此人。 “刘阁老,你有话说?”新泰帝眼睛眯起。 刘坤一贯是个水磨性子,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正中间,理了理朝服下摆,这才合掌行礼,用不高不低的声音缓缓道:“回官家,臣只是听到加开恩科和使节来访这两件事,都与太后千秋有关。所以啊,臣不得不斗胆问一句,不知道……太后的病情可好转了?” 金銮殿上只听到刘坤这一句话的余音,但又仿佛能听到众人震惊的心音。 既震惊他确实“斗胆”,又震惊他语含深意! 新泰帝坐在这张御座十年,才第一次直视刘坤的脸。君臣二人一上一下对视,看似平静,看似恭敬,但给人剑拔弩张之感,令人战栗。 他认真仔细地看着金阶下那张老脸,橘皮似的,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是个老好人。可就是这么个老好人,抓住时机,找到缝隙,想要直击要害——想要对付他! 他哂笑,手指微微动了动,便放松身体往后靠了靠。 吴炳胜立刻上前,朗声道:“刘阁老不愧两朝元老,所操之心甚重。太后有恙,有官家、有圣人、有魏王,还有太医院诸多太医精心照料,千秋为喜,自然能祛晦呈祥,阁老放心便是!” 这话说到一半,王志忠就暗暗松了口气。 说得好啊! 纵然太后痊愈赶不上千秋宴,也可说是为了祛除病气,仍然照旧举办。只是太后不一定会出席而已。 王志忠怎么想的呢? 他自然也有他的消息来源。以他来看,太后到底怎么病的,是谁出手,并不重要,他愿意相信官家没有意气用事,背后另有其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官家所为,又如何?只要能把此事度过,照他说少一个白氏,于官家并无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