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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救了!他脑中第一个反应。 是他爹吗?这是他第二个反应。 “爹,”他惊喜地张开眼,想也不想就喊道:“老爹,你来救我啦!” 然而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宁雄飞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还是头一次被人喊爹,顿感新奇。他抱着怀里轻飘飘地小奶娃,颠了颠,龇牙露出和善的笑容:“呦,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老子。” 褚楼一瞬间那个失望哦——两条小眉毛耷拉着,可怜极了。 “哎哎,你可别哭啊!”宁雄飞见状不妙,手忙脚乱地拍哄他,“你你告诉我你爹在哪儿,我带你去找他可好?” 褚楼软软地揉眼睛,坚强地对他说:“你先带我离开吧,人家要抓你了,杀人犯!”麻蛋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儿?当着人家地盘杀人,还有闲心在这里逗小孩儿玩? 哈? 宁雄飞左右一看,见有不少鞑靼长相的蛮子神情不善地围拢过来。 “就这些杂碎?”他不屑地啐了一声,把褚楼往胳肢窝底下一夹,直接把那死掉的沙匪拖死猪一样,从马上拖下来,自己抢了马就跑! “哈哈哈哈——”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畅快大笑,“稳赚一匹好马啊!” “……” 褚楼垂着四肢,像小乌龟一样抓狂地挣扎,啊啊啊啊————他这和刚才有啥区别?! 集市离最早的塔穆族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远在长历的疆域之外。宁雄飞身无长物,原本还挺潇洒,,现在带了一个病孩子,顿时不知所措。 夜深了,远处响起狼嚎,他点燃篝火,把褚楼裹在自己胸前的羊皮袄里,一边烤兔子一边和褚楼搭话。 “你和我说说你爹,别睡觉啊。”他拿棕色的胡茬蹭蹭孩子柔嫩的额头。小孩却根本没听到他说话,烧得小脸通红,长长的睫毛渐渐往下耷拉,整个人像个小火球。 宁雄飞见状更加害怕,担心他一睡醒不过来。 他焦虑地直抖腿,心想,他头回战场上砍了人头也没怕过,怎么一想到这崽子可能会死在他怀里,就恨不得窜回关内。 等到放在火边上的酒囊热乎了,宁雄飞赶紧拿过来,撕了一片衣服,沾烈酒给褚楼擦脖子擦手。他仿佛听过有这么个法子,只能试一试了! 他一边倒酒,一边心疼地倒抽气:“你这崽子,浪费我四两好酒,再不好,老子卖了你去换酒喝!” 烈酒多少有些用处,另外可能是处境安全,也让褚楼身心放松。他浑身的热度渐渐降下去,又睡了个饱觉,大半夜闻着烤兔子的香味醒了过来。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