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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发水拍在桌子上, 一队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安静地等待经理发话。

    他们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

    “来，周队长, 你帮我参谋参谋。”陈美伊深吸口气, 坚强地微笑，“这份辞职信提交上去, 大老板能不能放我走？”

    周正左看看右看看，可惜没人打算帮他——苏萝和严溪越不用说, 一人手捧一块哈密瓜吃得正香；张子扬雷打不动坐在角落里充当透明人，行事作风和他的名字完全相反；而沈峣在回来的路上从微博上知道了他直播的事，已经整整一个小时没和他说话了。

    “周队长？”陈美伊笑容灿烂。

    周队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和男朋友生气, 此时见了经理天使般的笑容, 不禁打了个寒战。

    苏萝捅了捅严溪越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你看, 她笑得多开心啊？

    严溪越仔细观察经理的表情, 有一种上厕所的冲动——被吓的。

    “哎呀, 这不是……打个比赛打出来的邪教太多了吗？我提前准备准备。”周正悄悄挪动椅子，试图离即将喷发的火山远一点, “陈女士、陈经理、陈大美女, 你冷静、冷静！气大伤身啊！”

    陈美伊怒而掀桌：“我冷静个犊子！”

    周正掰着手指给她数, “你看看, 现在粉丝多墙头草啊——张子扬就不说了, 峣峣给他个医疗箱急救包都有人失足掉坑。王洋呢？他更过分！比赛结束后要个微信，弹幕邪教都能刷到我直播间来！经理，我理解你们公关不容易，你也理解理解我清理邪教的苦处好不好？”

    张子扬以及不在此地的王洋队长同时打了个喷嚏。

    “好，我不干了，经理的位置给你，你来！”陈美伊抓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咣当”一声狠狠地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指着周正说，“三分钟内你给我想出来一个公关方案，不然别睡觉了！”

    “我说，现在公关还有意义吗？全电竞圈谁不知道沈峣是我男朋友？”周正战术后仰，避过迎面喷来的口水，想了想又道，“哦，欧洲美洲那边的战队好像不知道，我想……”

    “不，你不想。”陈美伊冷漠地把辞职信丢到周正脸上。

    看看黄浦江对岸的Fly经理，年近四十，一头秀发依旧浓密。

    而她呢？

    不到三十的年纪，每天早上都能从枕巾上摘下来一把头发。

    想到垃圾桶里的一团团头发，陈美伊的心都在滴血。

    “行了，都赶紧睡觉去吧。”赵华超看了眼时间，挥挥手赶一队五人回去，“还有不到半个月PDL要进行线上赛了，明天开始都把自由散漫的作风收一收，晚上不许熬夜刷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