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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以前,他还不是这样的沉稳自若,炳如观火。 他在朦胧的云雾迷梦中,见到了玉儿。 便是以为自己到底还是死了,最后同妻子在阴间相聚。 他有很多的话想说,也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可一切到了嘴边,正欲出口。 忽然清醒。 人已死,事已毕,他们阴间再见,‘生前’的种种皆以不重要了。 何必把精力荒废在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上。 他只要说,他很想她,也很爱她,这便足够了。 后来。 他彻底清醒后,才发现自己原是没死。 他的妻子也没死。 这是……? 玉儿握着他的手,同他一点一滴的把所有事情都娓娓道了一遍。 音色温柔,耐心仔细。 从八年前的泗水孙家旧事,到她犯了杀人的罪名。 从将军府出手助她,到回府遇刺,白问月有心利用。 她皆都仔细说了一遍。 “我不知我究竟是否失贞,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他们,用魏玉的身份活下去。” 这是玉儿的困惑。 听她讲完这些事情,心中隐隐有些闷痛,似是愤恨。 便是猜晓过真相,可当亲耳听到之后,依然怒不可遏。 八年前的旧事,玉儿的痴傻,始终是他心中难平的一件旧事。 别的人许不清楚,可贺同章的心里却十分明白。 这些罪责的源头,不在泗水,不在孙家,而是他同他的母亲。 皆是他们的过错。 八年前若是他不顾母亲拦阻,执意去查,玉儿何许赶赴廊平犯了杀人重罪? 十四年前若是他离了永安,未曾执意寻母,又怎会遭遇廊平泗水一事? 如果他没有带走玉儿……没有寻母……没有到廊平…… 她不会颠沛流离了六年,也不会痴傻,更不会平白无故丢了这八年的少华时光。 心中正铺天盖地般的被愧疚席卷,林双玉忽然吻了吻他的手。 轻声安抚:“都过去了。” “我们要想的是眼下要如何?” 她该继续活着吗?继续成为他的累赘…… “眼下?”贺同章呆滞地疑问出声。 忽想起她刚刚所说的困惑,‘失贞’与‘魏玉’。 他握了握手中柔弱无骨的娇手,十分郑重其事,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坚毅。 “你还活着,是我一心所求,也是我奢求中的求无可求。丢官也好、没命也罢,旁的一切,都无你还活着。” “更重要。” 包括贞守。 他所做的一切,本也是为了让她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