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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一天也搞定了。” “嗯。” “......那,我挂电话了啊?” “好。”沙鸥说:“再见。” 不算意料之外的,陆惟名听完这句,没有同样礼貌的回复一声“再见”,便直接挂了线。 沙鸥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放回书桌上,而后呼出一口气,疲惫无比地捏了捏眉心。 第二天一大早,沙鸥和沙雁还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后,准备出门。 沙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那个一直放在自己卧室里的相框,枯瘦的指腹一遍遍描摹着相片中的那双人,直到两个孙子换好了鞋,才抬起头来,重重叹气道:“路远,你俩注意安全,到了......到了以后,跟他们念叨一声,说我挺好,让他们别惦着。” 沙雁还瞬间就红了眼眶。 沙鸥拍了拍弟弟肩膀,说:“好,中午我们要是回不来的话,午饭您......” “不用管我。”沙老爷子冲沙鸥摆摆手,像是要让他安心,收拾起了眼中的悲戚之色,故意乐呵道:“我跟前楼的老王约好了,今天跟他回趟老家玩两天,钓鱼去,他儿子一会儿开车来接我们,你们放心去吧。” 沙鸥沉吟一瞬,点点头,这才带着沙雁还出了门。 秋季清晨时分,整个城市似乎还陷于沉眠之中,因为假期的缘故,连公交车站点等车的人都零星可数。 沙鸥和沙雁还坐上一班长途公交,渐渐远离市中心,一路向西,直至环抱于市区外的青山脚下。 这是丰玉市郊外的一片墓园。 墓区风水极佳,建在半山之上,墓园四周皆是苍翠参天,锦屏云障,山下有溪水环绕夹流,水木相交,青山相映,顾盼有情。 风起乍寒,兄弟俩在公墓外唯一的那家花店里买了两束鲜花,一束□□,一束白百何,而后迎风上了山。 直达墓园的那条石阶小路蜿蜒漫长,沙鸥抱着那束百合,始终走在沙雁还前方,借着身高的优势,帮弟弟遮挡着冷风。 两人一路无话,终于走进园区内。 墓园内部的甬路两旁栽种着青松,但外围山风的嘶吼呼啸依旧清晰入耳,像是从身边咆哮着席卷而过。 最终,他们在一座合葬的墓碑前停住了脚。 石碑上是一张双人合影的黑白小相,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再不流逝——这张合影,与摆在爷爷房中的那张一模一样,是父母当初缔结为夫妻时的合照。 黑白色的时光长河席卷滚滚红尘奔流远去,却冲刷不掉他们父母永远年轻的笑容。 沙鸥躬身,将那束百合在碑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素帕,将小相上的薄尘一点一点地、仔细地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