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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错过 (第2/2页)
她本以为事情已了,谁知过了十来日,毛妪叫海蛇咬了。咬她的海蛇浑名叫“富人愁”,毒性缓而重,遭咬者并不立时发作,初时昏沉无力,渐次昏睡,半个月内不服蛇药便要在不省人事中死去。对症的蛇药需要犀角、人参、珍珠等药材,一剂开销之大,连富人多少都要肉疼。 裴花朝送走大夫,由房里旮旯角儿翻出一团物事,打开层层帕子包裹,露出里头一对鎏金鸳鸯银腕钏。她一旦见着触着那对旧物,眼珠和指尖便都挪不开了。 东阳擎海低沉的嗓音在她脑海响起——花纹是鸳鸯,鸳鸯。 他说到“鸳鸯”两字,声调加重,眸底刚强俱化温柔。 裴花朝执起腕钏紧抵额头,胸口起伏。 “六郎……”孟胜男进她屋里,见状轻唤。 裴花朝强笑道:“毛妪一定无事,当了它们便有药。” 正此时,村长来了,既探毛妪的病,也让裴花朝顶吴大郎的缺,明日进城竞技。却原来吴大郎与姘头幽会,教娘子捉奸追打,吴大郎奔逃中失脚摔落河沟,半个月下不了地。 村长向裴花朝道:“你若在竞技中得名,所得彩头财帛恰好用来抓药,救回毛妪。” 裴花朝二话不说,收拾行囊行往县城。她沿官路徒步半日,堪堪将近县城,有几队骑兵奔来,将路上车马旅人往路旁驱散。与此同时,远方隐约传来雷声滚动相似声音,由地面震来,大路尽头弯折处掀起黄烟,尘土飞扬上半空,往官路及两边夹道树林漫去。 裴花朝附近有一老翁向前方直探头,状似雀跃,她便向他一揖。 “不敢动问,老丈可晓得前方怎么回事?” 老翁笑道:“大王打胜仗,班师回朝,据说要在这附近扎营。” 东阳擎海木着脸驾驭赤兔奔过官路,不曾瞥过沿途冒着尘埃跪迎的百姓,亦不曾打量四面八方秀丽疆土。就像算盘天生该受人拨动筹算,他心神也专注于盘算敌我势力消长、未来边陲各州兵力布署,以及民生国计。 他沉浸在推敲中不亦乐乎,骤然一股异样冲上心头,他本能勒了勒缰绳,赤兔跟着稍缓四蹄。 亲随因问道:“大王?” 东阳擎海回神静心思索,心中那股盲动愈烈。狐疑中,他鹰隼般目光射向路旁百姓,逐个将跪在路旁的男女老少看过去。 都不是她。 他无须多想,毅然喝止队伍,掉转座骑往回走,几名亲随连忙跟上,但见他们的主子精神抖擞,目光热切,沿着路侧走了一程,又绕回路另一侧,沿途察看路旁百姓,连马车也不放过,亲手揭起车帘检视。 他走了一圈,策马回到原地附近,一无所获。 难道真是他多心?东阳擎海环视四下,有他的疆土、百姓、军臣,唯独没有她。 他眸中火光渐渐褪去,沉郁如深水。 “大王?”亲随小心探问。 “无事。”东阳擎海回到队伍中,夹紧马腹,身下赤兔嘶鸣一声,再度奔驰。 当东阳擎海一队人马走得老远,裴花朝方才踱出树林深处。她纤手攥紧按在胸口,肌骨下那颗心在东阳擎海队伍停下时突突疯跳,随着东阳擎海远去,渐渐迟慢。 她立在路上,朝那大队人马带起的烟尘发了会儿呆,决然转身往县城走。 ————作者的话———— 海蛇有毒,但文里提到的海蛇及症状子虚乌有。在中医典籍里,有说犀牛角可解蛇毒,而解蛇毒的中药方里,有些方子用到人参和珍珠粉,我把三者凑在一起纯属胡扯 下章是东阳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