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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的种种声响,到最后的怒吼和尖啸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正殿里没得吩咐不能擅自离去的王子闾、闻殊,以及挂心不下的宋祁脸上神色各不相同。但都默契地互不相看,各自站得笔直,闷声不吭。 来人! 这种诡异尴尬的沉默在里面突然爆出的一声咆哮时终于被打破。 那是殷季离怒极的声音。 作为御前行走,闻殊当即就拔出佩刀冲了进去,王子闾紧随其后。 只有宋祁此时身份低微不合适进去,但按理他的主子在里面,如果硬跟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常在战场厮杀的人对危险有有天生的敏锐直觉,他隐隐察觉里面发生的事现在闯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所以在另外两人往里走的时候,宋祁却暗暗站在红漆大柱后面,等殿外闻声冲进来一队侍卫之后才趁机溜了出去。 王子闾虽然从头到尾跟他都没有单独接触,但事先已经有所准备,他这么出去,立即有禁卫军的人过来接应。 而闻殊提刀冲进偏殿之后就发现并无自己的用武之地。 只见殷季离身上只披着外袍,腰间草草用腰带系着,正手持剑尖滴血的天子剑,闻殊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从被脚踩着的薛成风胸前将剑拔|出来。 逆贼薛成风,意图行刺孤王,即刻押入虎牢听候发落。 闻殊目不斜视,立即领着手下把明显已经没了活气的薛成风带走。天子发话,即便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也同样可以关入大牢。 至于什么时候死当然也是天子说了算。 这种事情闻殊干得多了,心里本该毫无波澜,只是现在要处理的对象是跟他地位相当的一方诸侯,兔死狐悲也好,心绪总不能平。 至于薛成风到底怎么个死法当然不会是死于天子自卫的一剑,而是在整个薛氏被连根拔起,南军收归王权之后再依律处斩。 父王可是一切安好 王子闾看也不看被拖走的平南侯,只恭敬温和地在殷季离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躬身,语带关切。 他只是在刚刚进来的时候用余光扫了一眼身上披着长袍缩在床榻角落的女人。 这个已经成为父王女人的前战将军之女,此刻就像是一朵被雨打湿的娇花,含羞带露,却不萎靡,也并没有因为眼前的血腥露出多余的神色,安静得太过从容。 不过也就只是余光里匆匆一瞥,没有人敢在天子面前多看哪怕一眼。 嗯。 对儿子的关心,殷季离只是淡淡地用一个鼻音算作回应,然后故意重重地把手里的天子剑连着剑鞘一起丢过去。 他最看不惯这个山野村妇生出来的羸弱儿子,只要有机会都想好好操练他。 瞥见对方手忙脚乱地捧起天子剑,似乎因为剑身的沉重脚下的不稳的样子就觉得刚刚的好心情都随之被一扫而空。 继而转身一脚踩上床榻,俯身把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的小夭打横抱了起来。 都散了吧,明日回宫。 这里只是行宫用来接见臣子的殿宇,真正休憩享乐的地方还在后面,殷季离显然并没有因为一次就尽兴。 刚刚他淋漓尽致地发泄了一回,稍稍回神就扫见还在喘气碍眼无比的平南侯。 当时小夭还在颤抖着消弭最后的冲击带来的灭顶迷眩,就忽然感觉身上的男人退了出去,接下来就是堂堂一国天子自导自演自说自话的遇刺反制一幕。 到这里她已然完全确定先前的猜测,殷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