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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 (第2/3页)
出他在身旁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小秋——小秋妹子!” 高溪午的声音一响起,池小秋便忙奔出了店门,他两人同在四羲书院,告假都在一处,眼下还不是休假的时候,回来能有什么事? “他他他,他喝了个烂醉!”高溪午是坐着马车过来的,他将池小秋带上,一直驾车到巷前,吩咐小厮一起,将钟应忱扶回去。 “这是喝了多少!你便也看着他喝?” 高溪午十分无辜:“我怎知道他在房中喝酒?往日可是跟我说,这人滴酒不沾的啊!” 池小秋力气大,轻轻松松便能将钟应忱背到房中,强灌上一些解酒茶,给他盖上被子,才出门来。 钟应忱确实很少喝酒,以他谨慎的个性,明知自个动辄醉倒时,理智尽失,怎么会放任自己在书院里面喝到烂醉! 池小秋反复盘问高溪午和伙计:“什么时候见他在房里的?在这之前,有人找过他没有?或是这两天课上可遇见什么不顺心的?” 她这么一问,伙计忽然想起来:“昨日,有人给东家送了一封信,结果到了晚上,东家房里的灯亮了一夜,我起夜时候还问过一声,他只说要温书,也是常有的事儿,我便先睡了。” “信在哪里?” “我也没看见,许是东家收在书院里头了!” 高溪午也知道钟应忱近来藏着些事,他抹一把汗:“你先好生照看着钟兄弟,我还得回去给他告假。若是让先生知道他在书院里头纵酒不归,准是要降级的。” 池小秋给他送了一个食盒:“你也走慢点,热了就喝冰饮子。” 她回到屋里,帮钟应忱解了外衣,好让他睡得更加舒服一些,才将衣裳一抖,就见一张纸片从里面飘落。 这不过是一封信的一角,边缘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只剩得几个字:“正合前情。” 池小秋忙翻开钟应忱的手掌,这才知道里面燎出的几个水泡是从何而来。 让火烫出来的。 池小秋只见过钟应忱喝多时软软的模样,眼神迷茫还不忘扯着人撒娇,非要背出来他指定的诗不可。 可这次醉倒的他,饶是意识不清,也是眉头紧锁,手攥得紧紧得,池小秋抚了好几次,也抚不平他的眉头,又怕他吐了,只能扶着他半坐半睡地打盹。 到得半夜,肩上的人忽然一挣,池小秋忙剔亮了灯,想喂他一些水,却忽见他浓黑的眉又攒成一团,手在空中猛得抓了两下,整个人不断挣扎,声音凄然:“母亲!阿娘!” 他反反复复地唤:“母亲!回来!快回来!别过去!” 池小秋望着他,忽然流下泪来。 她不知道此刻在钟应忱的梦里,是刀光剑影还是血腥满河,但眼下,她什么也帮不了,也做不成。 钟应忱整夜都陷在熟悉而又可怖的梦境之中,冰凉的河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具具在水中泡肿的尸体,慢慢浮了出来,已经看不清面目,他在浅水处艰难地跋涉,冷意直刺骨头,他饿到没有了知觉,可内心的恐惧仍旧赶着他不停地往前走,不敢有丝毫停顿。 还是那一声冰冷嘲讽的轻笑:“都死绝了罢?”无论他走了多远,都逃脱不了。 他累到了极致,几乎无路可走之时,淙淙流水声渐渐远去,风变得清凉起来,身子在慢慢变暖,好似有日头照了进来,他听到山林之间,有人吹响了短笛一样清脆的乐声,一遍遍重复着轻快愉悦的调子。 头疼,手疼。 钟应忱慢慢睁开眼睛时,阳光有些刺眼,他才要伸出手去挡,却见手上已经缠上了干净的棉布。 他怔然坐起,回忆不清发生了些什么。 直到池小秋从杏子树最矮的枝干上跳下来,嫣然笑道:“钟哥,你醒啦!” 她手中拿着一个柳叶,梦中欢快亢然的调子便是从这里吹出的。 她顺手端起来一旁温热正好的紫米粥来:“这粥没加糖,最是清淡了,你别动,我来喂你。” 钟应忱无意识咽着粥,绵然软糯的紫米清香让他清醒了许多,他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池小秋的头发,要接过来自己来端。 “谁送我回来的?学中可告假了?” “你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