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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第1/3页)
也生得太好了些, 难怪招小姑娘家喜欢! 钟应忱好似没有察觉他审慎目光,径直在对面落座。 桑罗山呷了口茶,重新将思绪整理一番。 根据搜集来的消息,钟应忱确实是个难得聪明之人, 只是家境却极差。原系逃难而来,侥幸入籍, 不过有一宅聊供栖身,便在考学前还要抽出时间来打理这池家食铺。 桑罗山将他的资料看了数遍, 便能得知出这人性情处境。 身禀稀世之才,可在这科举仕途一道却毫无依仗,这两者之间的鸿沟,只需他寻个缝隙轻轻敲打一番,便能松动。 整个堂前十分热闹,唯独他们这一桌,两人对坐,寂静无言,气氛莫名有些紧张。 桑罗山呷了好几口茶,见这样尴尬的场景,钟应忱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仍旧泰然自若饮他手里那杯。 “前几年愚兄得案首之时,旁人只道我年少才高,转年侥幸中举,处处皆是溢美之词。那时我便道,江河旷远,才人代出,如今果见有钟兄这般…才俊。” 桑罗山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如今愿意到这里来,言不由衷与他说这番话,虽说生硬些,怕也是头一遭了。 钟应忱略略举杯,点头道:“ 多谢。” 桑罗山一顿,气便有些冲上来,接下来的话便暗藏锋芒:“不知钟兄现是在哪位先生门下?” “不过在别家附学,不曾拜得先生。” “哦?”桑罗山扬起眉,做出惊讶的表情,心里的气终于顺了些:“钟兄大才!只是…” “只是这学问一道,如书山林海沟壑丛生,虽能自渡,终究行得艰难,若能得一名师,只消稍加点拨,便有绝境逢生之喜,便有需攀援之处,也能抵得寻常难去的险峰。” 他还从没费这么多心思与人说这些客气话,抬眼时看见钟应忱虽不语,但面色渐趋沉肃,觉出些畅快,话锋一转。 “有先生的好处,原先我也不晓得,幸而入四羲书院后,承王夫子看重,收作弟子,日夜蒙训,果真大有进益。” 四羲书院已是江南之地闻名的书院,院中夫子教谕皆是饱学之士,每回南榜之上,四羲书院出身的学子可占到十之三四,可谓桃李满天下。 可便在这样的书院,仍有几个人,只需一提声名,便如雷贯耳,只一提王夫子,必然是理学大家王景安。 若想入仕途,王景安门下弟子多有身居高位者,若想治学,这样的先生足够让人受用终生。 可桑罗山轻轻道出这句话时,顺道看了一眼钟应忱。 他面容沉静,连一丝艳羡也无。 他的话停了好一会,才等到钟应忱缓缓说了一个词:“确实。” 。…… 圈子兜兜转转绕到这里,钟应忱却总不在他意料之中。桑罗山实在没了耐性,便将话挑得明白了些。 “钟兄这般才学,若能得良师同门相助,以后的路必然顺遂,不知钟兄可有此意?” 钟应忱抬眼凝视他片刻,忽得笑了:“王夫子收弟子,自然是精益求精,这门总是不好入吧。” 这样的回应才是应该有的。 桑罗山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终于大好,他缓缓道:“先生也常与我感叹,说旁人都道良师难得,却不知明白弟子也难寻。” 他挑眉看向钟应忱:“我既承蒙先生教导,自然要分忧,不吝开桥设栈之举。” “明白弟子?”钟应忱轻笑:“既要劳动桑公子开言,这路开得,总得有些成本吧。” 他也直视回去:“不知这明白弟子,要怎么个明白法?” 盘盘绕绕的路一瞬间让钟应忱平铺在面前,桑罗山因他的爽快有些意外,正中下怀:“我在书院中也有些薄面,便不能入得先生门下,至少可保钟兄寻得一位良师,以后各自相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