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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松了一口气,欣喜道:“道友无事便好。” 她走上前来,目光落在晕厥的闻子铭与松百灵身上,道:“那夺舍之人……” 相长宁答道:“已经被杀死了,无需担忧。” 斑鸠女这才露出一个笑来,明艳如花,诚恳道:“妾身此番大仇得报,还要多亏了道友费心,妾身实在是无以为报。” 相长宁收了别鹤琴,道:“何出此言?你不是送了我不少东西么?” 斑鸠女笑了,道:“道友真乃性情中人,只可惜相见恨晚,不能与道友相交,实在是憾事一桩,妾身如今也要离去了,望来世还有相见之日。” 闻言,相长宁只是淡声道:“一切看缘。” 斑鸠女抿着唇微笑,她模样本就生得极美,这样静静笑起来,就仿佛夜间的琼花初绽似的,身形渐渐透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遗憾,叹道:“我与玉郎,此生恐怕是缘分已尽了……” 那双明若秋水一般的眸中浮现出朦胧雾气来,如同沾染了露水的花,她的神色中透着几分哀伤,双臂渐渐化作白色的羽翼,垂在身侧,片片光羽由下自上化开,像是逐渐凋落的花瓣,最后伴随着一声轻叹,女子的身形消失在空气中。 柔和的白色光羽在空中浮动,久久不去,如同斑鸠女空等了千年的痴念,相长宁看了一会,然后伸手轻招,将一枚光羽握在掌心,细细端详,心中忍不住泛起了点疑问,情之一字,究竟是何物?值得斑鸠女放弃自身的大好修为,甘愿困在此地千年之久,便是死后也不愿去轮回转世。 相长宁想不明白,脑中有个隐约的声音问他,可曾悟了? 悟了? 没有,相长宁收起那片光羽,拍了拍手,一派风轻云淡的洒脱,那声音便仿佛知道了他的答案,如同沉入海底的石子,消失无踪了。 相长宁活了这么多年,还当真没有尝过情字,尽管他确实有个道侣,不过那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一想起曲清江那张冰冷漂亮的面孔,相长宁便觉得颇有些兴致缺缺,压根不愿意再多想下去。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拉回了相长宁的注意,闻子铭醒了,他半眯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惊疑不定:“长宁师弟?” 相长宁笑了笑:“可算是醒了。” “我刚刚……”闻子铭使劲回想了片刻,一张俊脸顿时煞白,声音有些不稳:“我刚刚似乎被人夺舍了。” 相长宁唔了一声,随口道:“好像是如此。” 两人正说话间,那边的松百灵也悠悠醒转,见了相长宁,俏脸微微一白,又瞥闻子铭一眼,道:“长、长宁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