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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点点头,“不然他也无需再折腾一出自己杀自己来。” 萧让能想到的也仅此而已,对云歇化名谢亭参加科举的动机,他颇感疑惑。 谢不遇叹气:“他其实是在和梦想告别。” 萧让抬眸,眼里满是错愕。 谢不遇回忆了番,硬着头皮道:“我记得有一日,他突然笑着同我道,他要去拯救……拯救……” 谢不遇结巴了,偷瞥了萧让一眼。 萧让抿了口茶,替他说了:“拯救我,继续说。” “他那日喝醉了,一直在笑,我却觉得他挺难过的,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说……”谢不遇嘴唇颤了颤,“说‘不需要忠臣’。” 萧让心猛地颤了下。 的确,当年他那样的处境,忠贞谦退的贤臣救不了他。 萧让脑中空白,耳边嗡嗡作响,谢不遇仍继续说着:“陛下肯定见过魏夫人,阿停他娘是那般光风霁月的人,又怎会允许阿停成为奸佞?阿停又最痛恨他爹他哥,自是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可他后来……” 谢不遇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迫不得已成了奸臣。” 萧让黑如点漆的凤眸中有剧烈的光华在搅动,只觉周围的物什在旋转,耳边只剩一句话—— 云歇为了拯救他抛弃了梦想。 谢不遇说到这,他全想明白了。 最初的最初,云歇因为魏夫人的教导和对云峰平云彻的憎恶,滋生了当个忠臣的愿望,愿望生根发芽,成了他的毕生梦想。可他要拯救身为傀儡的自己,而时局不需要忠臣,他只能选择丢下梦想,与云峰平这群豺狼虎豹周旋,只为护他安然无恙。 所以谢不遇说,云歇参加科举是在和梦想告别。 当年云歇才十六七岁,年轻气盛又狂妄,非要悄悄地像自己证明他是有这个能耐的,才甘心彻底放下,就此翻篇。 他怀着隐秘的期望,希望有人能猜到是他,悄悄地骄傲得意一下,这的确是他的性格。 谢亭,歇停。云歇,字停。 萧让还记得不久前云歇讽刺朝臣,写了篇藏头赋,藏了“尔等皆为竖子”这句。 十多年了,云歇的小脾气一点都没变。 萧让喉结滚了滚,心绪滔天,眼眶微涩。 他想起了自己屡次说云歇偏心,恨不得回到从前,掐死那个自己。 如果云歇的心真的是歪着长的,也从来都是偏向他的。 他才是这么多年来被偏爱的那一个。 萧让牵出个笑容,口吻极淡地问:“你知不知道,相父背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萧让记得他触碰那里云歇的反应,即使是睡梦里,他仍浑身紧绷僵直,戒备蜷缩,试图逃离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