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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第3/3页)
手却结满了老茧。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彼此都心照不宣。还是池世秋温和的对凌胜楼笑笑, 率先放开了手。 “师兄好不容易来了,咱们就先带他出去吃饭吧?” 池世秋问盛慕槐。 盛慕槐说:“对啊师兄,我看你肯定累了,先去吃饭吧。” 池世秋从来都是温文儒雅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忍不住插了一嘴:“槐槐,就到咱们这几天总是去的那个拉面馆吃吧。大师兄是北方人,应该也吃得惯面条的。” 凌胜楼提了提蛇皮袋:“随便吃什么都行,我没忌口。槐槐,我带了些东西,要先把东西给你。” “行,我带你去宿舍吧。世秋哥,麻烦你在校门口等一下?” 池世秋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 走到宿舍院子前,盛慕槐朝宿管阿姨的办公室看了一眼,见她没在,才招呼凌胜楼赶紧跟着她进宿舍。因为现在正在放寒假,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留宿。 凌胜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条件不错。” 盛慕槐笑:“和凤山还有点像是不是?对了大师兄,梅姨和爷爷给我带了什么东西呀?怎么这次突然让你来了呢?” 凌胜楼把蛇皮袋放在地上,从里面一样样拿出腊肠、腊肉和酱菜:“你拿去送给你师父,告诉她都是用乡下的土猪肉自己做的,以后人情世故自己要多留意。” “我知道。” 盛慕槐也蹲下来,看凌胜楼包里的东西。 凌胜楼把特产一样一样递给盛慕槐,然后说:“没了。” “爷爷不是说还有礼物吗?” 盛慕槐期待地看着他,额边一缕发丝斜斜地垂下来。 凌胜楼于是从内侧口袋拿出一个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盒子递过去,盛慕槐把盒子打开,一枚十分熟悉的红宝石戒指躺在里面。 “这?” 这不是辛派传人的戒指吗。因为这枚戒指太贵重,她当年没敢带到首都来,还是让爷爷原样收在箱子里。 “爷爷说让你戴着它到香港演戏,和戒指一样红红火火。” 凌胜楼说。 盛慕槐低头看,那枚戒指并没有因为尘封日久而失去光彩,依旧光华灿烂,璀璨夺目。 “槐槐,我帮你戴上吧,看看大小适不适合。” 凌胜楼说。他想起码在离开前能看一次,这枚戒指戴到槐槐的手上是什么样子。 大师兄要给我戴戒指?他知不知道男生给女生戴戒指有什么意义啊? 盛慕槐无端有些脸热,却听话地把手伸出去。 凌胜楼的大手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腕,他低下头,认真地把红宝石戒指套在了她的食指上,大小竟然刚刚好。盛慕槐的手指洁白如玉,甲床瘦长粉嫩,指尖为了演戏稍微留长了一点,却也修剪的很得宜。 这么好看的一只手,戴上那枚戒指,就如同明珠与红霞交相辉映,再添十分颜色。 凌胜楼的手心微微发热,心也热烈而虔诚。他甚至想低下头去,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在她的手指烙上一吻,让她之后几年,十几年都不能忘记自己。 可他不能这样自私。 他感受着她手腕的温度,心底里闪过一幕幕他们合作的画面。他们是《小上坟》里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是《小放牛》里单纯美好的村姑与牧童,是《打樱桃》里顽皮的书童与俏丽的丫头,是《活捉三郎》里反目成仇同赴阴冥的旧情人,是《铁弓缘》里令人发笑的老妈子与爱帅哥的大姑娘…… 他们在戏里扮过上百次夫妻,可戏一落幕,又终究成为陌路人。 “师兄。” 盛慕槐红着脸把手动了动,凌胜楼才不着声色地将她放开。 心脏归位,热血不愿冰凉。他却只能无声无息地告别。 盛慕槐把戒指取下来,放回木盒里问:“师兄你在首都待多少天?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回去的车票不好买了。” 说实话她是有些疑惑的,虽然说去香港演出在这年头算件大事,爷爷要送戒指也不可能邮寄,但让大师兄来做信使就无端透露着一种不自然。 凌胜楼早想好了借口,他说:“我是来看首都亲戚的。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把以前的事情放下了。” “真的?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你可别让我放心不下。” 盛慕槐惊喜又关心地说。不管怎么说,大师兄愿意打开心结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