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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第2/5页)
他这样坦然的登堂入室,连阿善一时之间都不免为他夺了气势,呆呆的望着他进来笑着抱怨道:“如今天冷了,可有热茶?” 牧碧微看了眼阿善,阿善才下意识的去沏茶,回来时见牧碧微已经和聂元生一起在窗下的榻上隔几坐了,牧碧微这会散着长发随意掩了衣襟,这一副随意的模样就是姬深也少见的,她把茶端了上去,待要说什么,但牧碧微已经吩咐:“你出去罢。” 阿善抿了抿嘴,道:“是。” “阿善很不喜欢我啊。”她一走,聂元生不禁笑道。 牧碧微道:“她是为我担心。”又问他,“今儿怎么忽然过来了?” “陛下留宿祈年殿,我批折子批到这会觉得困倦了,与卓衡说到僻静处走一走醒神。”聂元生随口道。 “虽然博取陛下信重要紧,但也别太拼命,仔细累坏了身子。”牧碧微弯腰从榻下翻出装了腌梅子的罐子来递给他,“甜的,不酸。” 聂元生随手拈了一个吃:“还成……也就这么几日辛苦,等左相上任,怕也没我什么事了。” 牧碧微虽然早有准备,这会还是心中一沉:“这么快?” “底野迦的药力,何况安平王当日可还穿了一件护身宝甲的。”聂元生淡然一笑,“就是没用底野迦,他也死不了……皎雪骢上许多都是熊血而已。” 牧碧微沉吟道:“陛下为他用了大半瓶底野迦,可见这次他‘舍身救驾’叫陛下感动,这左相的位置,一点也拦不住了?” “我只输在年轻。”聂元生感慨道,“我若长了十岁,即使身居左相之职终究还是太过年轻,可至少也在朝堂滚打十年有余了,届时未必坐不上那个位置,但如今却也只能让与他。” “你今儿过来可是有什么打算?”牧碧微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试探道。 聂元生点了点头,慢慢道:“安平王的伤,估计再过一个月便可无妨……只可惜,当初在越山池别院人太多,实在没法下手。”他语气中难掩失望,牧碧微并不意外,心道安平王那救驾的戏码一出,聂元生知道他的心思,哪里还肯留他?叫他救驾而死才是顺手之事,只不过安平王倒也厉害,居然能够从他手底下逃生——毕竟安平王在越山池别院重伤不能移动、占了姬深正堂那些日子,正堂里的雷墨、卓衡,都与聂元生关系不浅。 她好奇道:“怎么会没法下手?” “陛下当时看着皎雪骢满身的血,心急如焚之下把随行的医士都传了过去,里头有两个是安平王的心腹,轮班不错眼的盯着,汤药都尝过用过才给他。”聂元生叹道,“何况高节这回罪责难逃,生怕安平王因此身故,那样高太后也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星夜驰骋从邺都带了高明的大夫去医治……” 高家插手,倒的确机会不多,何况仓促之下,也预备不到什么手段。 牧碧微心头惋惜,安平王得势,牧齐的晋升就艰难了,右相是驸马,等于说没意外的话,牧齐也没什么能挪动的地方了。 她想了想问:“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聂元生叹道:“还能怎么办?安平王此举出人意料,但他究竟是一个人,只能先看住了广陵王,免得他们兄弟联手了,好在广陵王那日没在,没领到救驾的功劳!” 牧碧微眼珠转了一转:“你说那宝姬,生得到底有多美?” 第九十四章 对策(中) 两人都是心思机敏之辈,牧碧微这么一问,聂元生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却笑着摇了摇头:“你没见过安平王妃罢?在我眼里,她比那宝姬生的可要好,气度谈吐更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高家到底出了一位太后,教养出来的女郎比曲家其实也不差多少的……安平王此人性情其实颇有些古怪,想污蔑他和宫妃有染不容易。” 顿了一顿,他道,“家祖很不喜他,当年他失去储君之位,和家祖有不小的关系,所以我绝不可叫他得势。” 牧碧微点了点头,聂介之是本朝至今都算得上如雷贯耳的名臣,高祖对他信任无比,在立储这样的大事上,聂介之的态度显然是极为重要的,既然如此,也难怪聂元生对安平王如此提防戒备,当年安平王不过请封一个庶女,他居然就要从中阻拦,想来也是担心庶女晋封成功,外头人看了还当姬深对这个长兄多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