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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 (第1/4页)
夜风微凉, 拂在面上寒意涔涔。 闻瑕迩手指勾了勾被风吹于鬓间的发, 道:“朗翊道清了整桩祸事的来龙去脉,表面看似有条有理, 但却仍有未解之谜。” 风入君灵沉袖间,衣袂浮动, 霜色翻卷,他道:“笛容的死,水村中的黑衣人。” 闻瑕迩颔首,“朗翊既说笛同离开应天长宫是为了找寻子蛊,便断不会利用子母蛊去祸害常人性命。而水村里的那条母蛊显然已开了灵智知晓了一些事情, 所以才被黑衣人除去。”他顿了顿, 又道:“我们在草屋见到笛同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不像是在水村与我交手时修为莫测的黑衣人……” 君灵沉默了半晌,道:“你方才见笛容尸首时,看见了什么?” 闻瑕迩思忖片刻, “当胸一剑,身体变凉。若是那时朗翊进入地牢时下的手, 尸首的温度不该散的如此快。” “有人在我们来地牢之前, 杀了笛容。”君灵沉道:“让笛容死的无声无息,无人察觉。” 闻瑕迩道:“笛容今日受了刑, 手腕脚腕均带有枷锁,想要杀他并不算难事。” 君灵沉瞥他一眼, 闻瑕迩领悟到君灵沉眼中含义, 笑道:“你若想说杀笛容的是阿禅, 那我倒是能给他做个人证。白日我和他从地牢出来之后便一直在一处,直到入夜时才分开,可分开之后我便直奔了地牢,若他也在这时赶来杀笛容,必会和我撞个正着。” 君灵沉未作声,他大约猜得君灵沉心思,遂道:“即便这应天长宫中有暗道一类的东西,阿禅先我一步达到地牢除掉笛容。但笛容的尸体却在我发现他之时便流干了血,脖颈僵硬,出现这样的反应,笛容至少已断气一个时辰。” 他望着君灵沉挑了挑眉,“一个时辰之前,阿禅还同我在一处。” 君灵沉收回在他面上的目光,“细枝末节的疑点,该由应天长宫自己给出交待。” “缈音清君这话的意思,便是不再插手此事的后续?”闻瑕迩故作惊疑,“这可不像持正不阿的缈音清君一贯作风……” “缈音清君请放心。”朗禅率着应天长宫弟子从地牢中走来,他向君灵沉拱手道:“无论是笛容的死还是整桩祸事残存的疑点,我应天长宫必定追查到底,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话音方落,朗禅身后一干应天长宫弟子齐拱手,神情肃穆,却是异口同声道:“应天长必定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闻瑕迩见此便估摸着朗禅应将子母蛊一事对这些弟子大方吐露了出来,倒是比他那藏掖着不肯走漏半句风声的兄长朗翊毅然决然许多。君灵沉闻言,仅是极淡的在众人面上轻轻掠过,颔首之后便背身离开。 闻瑕迩心道这个时辰君灵沉该是回客栈看望那生病的孩子,正欲跟上,想了想朝朗禅道:“我知你往后必定忙的脱不开身,所以有一事眼下我便同你讲了。” 朗禅抬手,屏退身后弟子,“何事?” “笛同死之前曾将一个孩子托付给我……”闻瑕迩顿了顿,“托付给我和君惘。那孩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笛同半年前离开应天长宫后便捡回了他,二人一直住在崇天楼城外的草屋中。笛同虽未言明,但我估计那孩子对笛同意义颇重。”否则也不会在临终之时,还要确定那孩子是否安然无恙后这才自缢。 朗禅闻言沉默许久,才道:“我能先去见那孩子一面吗?” 闻瑕迩未多作思忖,点头道:“走。” 二人一路出了应天长宫直奔客栈,闻瑕迩熟门熟路的带着朗禅来到君灵沉和那孩子所在的房间,他敲了敲门,“君惘,是我。” 房内烛火通明,隐隐还传来孩童低低的啜泣之声,闻瑕迩猜想多半是那孩子在哭,便又敲了门喊了一声。朗禅见状,说道:“还是我来敲吧。” 话音方落,朗禅便敲响了房门,“缈音清君,我是朗禅。”须臾功夫,两扇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闻瑕迩睁了睁眼,“为什么你敲门他就给开了?” 朗禅颇有些怜悯的看他一眼,“兴许正因为是阿旸你,他才不开的。” 闻瑕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