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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袖 (第4/4页)

说是整件事背后的主使亦或其他缘由,他必定知晓此桩事件的来龙去脉,眼下解开这桩祸事的最关键,就在笛容身上。

    闻瑕迩道:“笛容如今关在何处?”

    朗禅沉吟道:“地牢中。”

    闻瑕迩道:“可有派弟子严加看管?”

    朗禅颔首,“已服过刑,但除了白日在殿中所说的话之外,其他的只字未提。”

    “想来他是存了死志的,你们地牢中的掌刑之人可别真的顺了他的心意去啊。”闻瑕迩拍着朗禅的肩,“笛容是揭开这桩祸事的关键,不必我说你也该明白他的重要。”

    “我明白。”朗禅神情凝重,“祸事已出,无论犯下这桩祸事的是谁,笛同出自应天长宫,笛容又知晓此事,应天长宫都难辞其咎。”

    闻瑕迩望着案前的昏黄烛光,微微眯眸,“你倒是看的通透。可我问你,若此事真的是朗翊所为,你届时该如何自处?”

    朗禅闻言身形一怔,“他向来行事得体,不会做出这等残害无辜之事,更何况他并无理由行下此事。连同司野的百姓也遭此毒手,对他来说没有半分益处,我不相信是他所做……”

    “莫激动,朗翊犯下此事的确对他没有丝毫益处。”闻瑕迩笑了笑,缓和气氛,“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往心中去。待从笛容口中问出缘由来一切便真相大白。”

    朗禅亦往榻后一靠,阖眼捏着眉心嗯了一声。

    翌日一大早,闻瑕迩便同朗禅一起去了地牢探望笛容,欲再一步询问子母蛊一事。刚行至地牢门口,便见到了同另一条道上走来的君灵沉,闻瑕迩隔着十几丈距离,分外热切的同君灵沉挥了挥手,“君惘你也来了啊!”

    君灵沉瞥了他一眼,便冷淡的步入地牢中。

    朗禅眼神怪异的望向闻瑕迩,道:“你为何对君灵沉变得如此热情了?”

    闻瑕迩稍稍一愣,辩驳道:“我哪里对他热情了?你看错了。”

    朗禅皱眉,“你以前见他何时会像方才那般同他打招呼?”

    “打招呼是做人的基本礼数。”闻瑕迩道:“难道我要对他视而不见吗?”

    朗禅在他面上打量一番,少顷,道:“你是闻旸吗?”

    闻瑕迩一把揽过朗禅的肩膀便往地牢里走,“我不是闻旸,我是被闻旸夺舍的朗青洵,你赶快把我从这幅身体里弄出来……”

    昏黑的甬|道内,数盏油灯齐燃于通道两侧,光亮仍旧不算通明。穿堂风卷着潮湿的气息在甬|道中似有若无的吹过,闻瑕迩和朗禅径直走向甬|道最深处,远远地看见一间牢房的铁门大开,便知晓此间该是关押着笛容的牢房。

    他二人步入牢房中,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君灵沉。而笛容不过一日未见,已是手腕脚腕都戴上了枷锁,衣上血痕无数,不用深想便知那衣下的皮肉上有着怎样的伤痕。

    笛容靠在一张干草铺就的石床上,见得他二人前来,朝朗禅喊了句:“二公子。”

    朗禅走上前去,从头到脚扫视他一番后,道:“你本不用受此刑罚。”

    笛容道:“弟子未受穿骨割肉之刑,已是宫主仁善。”

    “你既觉朗宫主仁善,便该将子母蛊一事的来龙去脉全部讲清楚。”闻瑕迩注视笛容,幽声道:“你可知你昨日那一番话,日后会将应天长宫推向怎样的风口浪尖?一介名门世家,自此沦为为祸四方的歪门邪派……”

    “此事乃我一人所为。”笛容抬头,“与应天长宫毫无干系。”

    闻瑕迩道:“你和笛同皆出自应天长宫,你以为你这一句不轻不重的‘毫无干系’便能将你们兄弟二人与应天长宫的干系推的一干二净吗?”

    笛容手间枷锁铁链叮叮作响,神情黯淡,片刻后说道:“子母蛊一事确乃我一人所为,我愿以死谢罪。”

    朗禅蓦地上前一把撰住笛容手上枷锁,厉声道:“你一命死的倒是干净,可那些因子蛊缠身变得不人不鬼最终死后连尸骨都没有地方埋葬的人,他们何其无辜?他们又该去找谁去说理?”

    笛容嘴唇微颤,埋下头不再说话。

    朗禅收紧枷锁,任凭那尖锐的边角划破手掌也未松开半分,“你看着我笛容!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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