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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第2/2页)
,平常没事也得寻出事来,此时见到杨芷眼皮红肿更是借题发挥,喊叫道:“我活得好好的,还没死呢,你装出这副死人脸来干什么,成心咒我?” 杨芷眼圈一红,又要落泪,却生生忍住了。 夏太太瞧着她发间金簪,继续道:“自个男人不心疼,净顾着打扮,打扮给谁看?” 夏怀宁听着不像话,而且心里有愧,自觉得杨芷落泪泰半是因为自己的莽撞之举,遂道:“娘少说两句吧,赶紧摆饭,我还得读书。” “读书,读书,”夏太太想说读书有个屁用,转念思及夏怀宁读书以来确实结交了贵人,往家里也拿过不少银两,遂转而道:“别整天只闷在屋里读书伤了眼睛,得空多出来溜达溜达。” 这才吩咐孙嬷嬷摆饭。 夏家的饭菜十几年如一日,还是维持在当年几乎衣食不继的水准上。 杨芷本就胃口小,被夏太太劈头盖脸一通骂更是没有食欲,没吃几口便说饱了,放下筷子。 夏家人不讲究,一家子都是同桌共食。 夏怀宁看在眼里,吩咐小厮长福到福顺斋买了半斤点心,亲自送到西跨院。 杨芷有日子没吃到福顺斋的点心了,看到熟悉的油纸包,泪水又簌簌流下。 那双跟杨萱一般无二的杏仁眼里,既是伤心又是委屈,一滴泪珠颤巍巍地挂在腮旁,摇摇欲坠。 夏怀宁抬手拂掉那滴泪,顺势将杨芷揽在怀里。 他已满十七,浑身散发着成年男子独有的气息,胳膊又是强劲有力,杨芷挣扎两次挣不动,索性闭上眼,任由他抱着,任由他亲吻。 头几次总算碍于彼此身份,只是抱一抱亲两口就算。 夏怀宁仍是回他那间小屋苦读。 杨芷却动了心思。 她在夏家孤苦无依,时时被夏太太苛责,能替她分解两句的只有夏怀宁。 夏怀宁也是翩翩学子一表人才,倒不如将他拢过来,自己也好有个能够依靠的人。 而且,要是收拢了夏怀宁,岂不就压过杨萱了? 杨芷既是拿定主意,便不顾素纹劝说,以借书的名义打发素绢找过夏怀宁两次,又给他绣了两只香囊。 夏怀宁正年轻气盛,想起那温软的身体贴近自己时候的滋味便把持不住,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将杨芷抱到了床上。 这种事情开了头便刹不住,风声渐渐传到夏太太耳朵里。 夏太太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便要寻杨芷,可转念一想,夏怀远怕是不行了,不如趁机给他留个后。 遂没大肆吵闹,可仍是含沙射影地将杨芷好一顿骂。 对于夏家的这些鸡飞狗跳,杨萱半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没那个闲心去打听。 她把干面胡同的点心铺子交待给松枝和文竹之后,就来到南池子大街。 笔墨铺子已经开起来了,透过洞开的门扇,杨萱看到里面已经摆了不少笔墨纸砚,几位书生模样的男子正俯身挑选墨锭。 杨萱没有进去,先走到东江米巷六部门口。 守卫还记得她,热络地招呼,“上次的事情没办妥?” 杨萱笑道:“已经办妥了,这次是另外一件事,能不能麻烦小哥将吏部文选司有个叫做程峪的主事请出来?” 守卫上下打量着她,“你的事儿还真不少,你请人出来总得有个名头吧?” 杨萱答道:“我姓杨。” 守卫走进旁边门房说了几句,另外有人颠颠往里边去了。 过不多久,程峪迈着方步出来。 杨萱怕他认不出自己,迎上前福了福,“程大人,我是南池子大街请托你办事的杨二。” 程峪拱拱手算是还礼,“走吧,去铺子里看看,一切都妥当了,就是货品尚不齐全,我已找人去外地进货了,估计年底能到……对了,先前你说有本金,不知可曾带了没有?” 杨萱把所有银票都随身带着,当即道:“带了。” 程峪点点头,“那好,我托人带货尚未付定钱,回头按着合约把定钱付了,再有掌柜还有伙计的薪俸也得打算好,待会儿到铺子里写个文书。” 两人一边说着,就到了南池子大街。 杨萱刚走到铺子门口,里面便迎出一人,乐呵呵地说:“程大人里面请,姑娘里面请。” 杨萱颇感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99章 好端端的, 小九为何辞了清和楼的差事到这边来,范直会应允他? 杨萱心中疑惑, 偷眼瞥向程峪, 见他脸上一片平和,便为多话,只笑着点点头, 抬脚迈进铺子。 一股纸墨独有的浓香铺面而来。 杨萱不由阖上眼深吸口气。 她喜欢这种味道,跟杨修文的书房竹韵轩味道一样, 说不上好闻却有股让人心静心定的力量。 铺子里靠左墙外边的架子上摆一溜陶泥罐子,罐子里插着十几支笔,外面贴着字条, 写了“羊毫”、“紫毫”、“兼毫”以及 “七紫三羊”、“九紫一羊”等等。 里边的架子则摆着各式砚台、笔洗、笔山,另有笔筒、梅瓶等案头清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