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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第1/3页)
相比沈芳龄,她更关心沈芳华的事。 “倒是四丫头的事,咱们才该上心。”秦婠笑嘻嘻又道,“我已经探过口风,段谦没有定过亲,对咱们四丫头也是有情有义,老太太那里我也问过,应是可行,就等去他家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如此,甚好。”小陶氏闻言安下心,待秦婠又更近一层。 秦婠只挽了她的手,忽然转开话题,问起件事来:“母亲,你经历得多,秦婠有件事想请教你,你可知女子生产,何为获罪于天?” 一句话,问得小陶氏脸色大变。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话?”她急道。 “前两日听外头的婆子闲谈说到过,我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她们。”秦婠道。 “女子生产获罪于天,指的乃是……诞下畸胎,你快别说这个,忌讳。” 第86章 我要你 罗汉榻上的竹篾箩里放着各色丝线,裁好的布料平铺在榻上,秦婠坐在榻沿给襟口收边。素淡的豆绿寝衣,上面没绣任何花样,款式也只是最简单的交领,胜在针脚细密扎实,比外头做的衣裳强出好几分。 烛花爆了爆,阴影一晃,秦婠正有些心不在焉,针一不注意就扎在指腹上,米粒大的血珠子沁了,她赶紧放下手里针线,含着指头,又想起白日小陶氏说的话。 她未经生养,知事不多,不比小陶氏已在后宅浸淫十多年,纵未经历,多少有所耳闻,那事说来惊悚可怕,听来叫人背脊生汗。 所谓获罪于天,便是妇人诞下的婴孩身有极大缺陷,或是目斜口歪,或是弓背残足,更甚者六指三手,二体连婴等等,多被世人指为怪物,若有诞下或溺亡或捂死,一般人家都绝不允许传出这类消息,更别提镇远侯府这样的公侯之家。 若然如此,沈浩初的那位“大伯”只怕一生下来就遇不测,又被掩口于众,如今无人知晓也不奇怪。只是纪华医志上并没说这胎是谁生的,到底是不是沈家真正的长子,还未可知。但一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又能掀起多大风浪?会与如今沈府发生的事有关联? 一时间,她又想起孩子初降便因缺陷而被人杀死,不管有什么理由,作母亲的恐怕心里都痛苦吧。 沈浩初挑帘进来时,便看到秦婠怔怔坐在灯下,膝上铺着缝了一半的衣裳,手指却含在口中,像个顽皮的孩子。他两步上前将她的手拉出:“在做什么?” 指腹上只剩下针尖大小的血点,秦婠回神收手,看屋外天色已沉,沈浩初出去了整天才回来。她按下心事,道:“在缝衣裳。” “你?缝衣裳?”沈浩初不免惊讶,他眼中她还是个孩子气的小姑娘,平日基本不碰针线,怎会突然缝起衣裳,还是男人的衣裳,“给我做的?” 岂止是男人的衣裳,还是男人贴身的衣裳。 秦婠看到他挑眉的惊喜目光,也有些赧意,撇开头道:“不然我还能给别的男人做衣裳?我的女红不好,绣不了松鹤,只能做些寻常衣裳,可比不上青纹从前做的。” 她虽不爱做这些活计,但做个衣裳缝个鞋袜还是会的,那是母亲从前一定要她学的东西,绣工好不好母亲倒没要求,但衣裳鞋袜却必须会做,比起华丽精致的绣活,这些才最实用。 沈浩初捧起衣裳细看,她又惊呼:“小心针。”他笑了笑,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抚着衣裳,只道:“漂亮衣裳的外头多的是,都不如你的衣裳贴心。” 小丫头大了,心里也住着女人柔软的温存体贴,你待她好三分,她会还十分给你,这便是秦婠,没那么多矫情的心思,喜欢和讨厌那简单干脆。 喜欢的人,就花心思对待;讨厌的人,就离得远远的。 “你快起来。”秦婠被他看得脸红,少有的逃开了他的目光,嘴里只说道,“再有十天,你便要去清州,我正慢慢替你收拾行李。外头的衣裳样式虽美,到底不如自己缝的结实,难得你不嫌弃这平平无奇的衣裳,我还做了两双鞋袜,你都带着,若是时间来得及,我再给你赶一件外袍出来。” “不用了,有这贴心的衣裳就够。你这双手,不需要替我操持这些。扎伤了,我要心疼。”沈浩初没起来,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不过片刻又“唉呀”叫起。 秦婠掐了他的脸:“哪学的油腔滑调,满嘴抹蜜,在外头诨玩了吧?” “不敢。”沈浩初按紧她的手。 “谅你也不敢。”秦婠翘起唇角,又问他,“马迟迟和江南王的事,如何了?” “马迟迟已经送到燕王军中,江南王的情况我也禀告给燕王,京畿防务他会时刻提防,已经派人严密注视瑞来堂,江南王近期恐怕不敢有所举动,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