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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第2/5页)
中闪过些念头,凝神想了半日,才继续往下看,书函又云一些死伤兵士丧葬补恤似乎未能及时发放等细小琐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数个时辰下去,成去非才把这些大略消化了些。 直到末了去远才说偶得产自昆仑的美玉,特寄回家中以供兄长刻制私章,成去非遂把目光投向这匣盒上,脑中诸事繁杂,便先把书函放一放,打开来看,原是两颗极为罕见的羊脂玉,观之确如婴孩肌肤般光滑,把玩于掌间,又是另一番细腻触感。 不觉间天色早暗,中间来人催了两次,成去非今日略略有些疲惫,便命人把饭食布在园中石几上,于漫天繁星徐徐清风中用了饭。 待用完饭,仍拿来那书函,却往卧榻上倚了,看一段,便阖目冥想半日,间或几回,无意瞟见那几上的玉,在烛影里更是闪着难以描述的温润光泽,望之令人欣喜,心下一时起了情思,遂吩咐婢子把琬宁找来。 很快,琬宁来了橘园,进来就见他正斜倚榻边,面上似带倦容,因他阖着眼,遂悄无声息在他不远处立定,不料成去非忽淡淡开口: “到我这来。” 琬宁便顺从地走了过去,往他身前站了。 他仍是闭目,一手轻揉着眉心,另一手紧握着书函,忽觉一股清甜气息丝丝入鼻,便低声问道:“衣上薰的何香?” 琬宁闻言不解,等明白过来才回话:“并没有薰香。” 成去非缓缓睁眼望着她笑:“我当你是荀令留香,原是天生自带,那更难得了。” 说得琬宁不知如何该辩解,只羞红脸垂首:“我不曾闻见香味。” 成去非见她一双洁白柔荑因紧张已绞到一处,半日都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琬宁听他没了动静,刚略略抬首便对上他似在探究的目光,忙又低下头去。 一颗心跳的如同骤作的鼓点那般密集。 成去非便自榻上拿过一个软垫,丢到她怀中,自然又把她吓一跳,却听他已吩咐道:“坐下来。” 琬宁不知何故,只得依言跪坐,目之所及,正是他一双腿,面上羞赧只得移开目光,仍垂首看着底下。 “会伺候人么?”成去非问她,并不等她回答,笑道:“险些忘了,你这双手是要用来当鸿儒的,我亦不舍暴殄天物,可眼下无人,只好劳烦你这一双贵手了。” 仿佛看她一筹莫展,自己便能得一二闲趣,自有解忧之效,成去非重新阖目,只觉四肢漫上一层倦怠来,遂低语道:“你来伺候你的夫君吧。” 第123章 琬宁闻言暗惊, 随之有一刹的恍惚,与子偕老,琴瑟在御,仿佛本同她绝无半点关联, 她向来只能想到这样一层:自己不过苟活世间类转蓬,当初被阮氏收于家中, 教她懂诗书, 明事理,以为日子就要这样过下去。却仍只是水月镜花空好看, 今生如此便算收梢, 可命运既叫她遇上了他, 说不清是厚待她,还又只是黄粱大梦, 难作流水桃花,她把一颗心能所乞求的日渐深埋,如同她这花一般的好年华一日日在这朱门侯府中悄然流逝一般,无人察觉, 无人瞩目,偶得欢喜, 概因他闲暇无事,遂来挑弄这颗心罢了。 而她终究只是十几岁的空闺少女, 就如此刻,他似真似假的几个字,便引得她几欲落泪, 可见命运从来都不是真的肯眷顾她。 这人阖目而卧,面无波澜,似也能斟破她心中所想,只无谓问道:“难道我不配做你夫君?还是你不肯拿我当你夫君?” 琬宁见他与平日神情并无二致,不敢多想,也无从应话,默默学着当日家中小丫鬟样,替他轻轻捶起腿来,不想他忽睁了眼,目光直扫过来:“你好歹用几分力。” 手上力道便加重了一些,琬宁时不时偷瞄他几眼,见他似在假寐,一时遐思又起,手底不觉稀松,成去非便盘起腿,端坐如常,漠然看着她: “你敢敷衍我?” 琬宁被他这忽变的神色吓到,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 “半日猫挠似的,还说不敢?”他一壁说,一壁叩了叩榻边,“上来。” 琬宁这回反应倒快,自以为领略了他的意图,红脸道:“我还未曾沐浴。” 成去非微微一哂:“我只让你过来说说话,要你沐浴做什么?” 说罢望着她笑,眼前却不由浮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