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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第3/4页)
个字:“你……” 傅芷璇趁机一脚把他踢开,飞快地站了起来,双臂挣脱,没几下就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等她站定,再抬头就看见,钱夫人站在冰窖里的光暗交汇处,右手中紧握低垂的烛台上血滴往下滚,她的衣服上也溅了一身的血,好在她今日穿的是青色的衣服,才没有那么明显。 地上的慧真似乎还有一口气,他伸出手,用力扣紧地面,往钱夫人的方向爬了一步,抬起头,一脸痛色和失望地看着钱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钱夫人握住烛台的手一抖,险些握不稳。她面色苍白地看着地面的慧真,脸上不忍和痛意交织:“慧真,我们相识十余载,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慧真眨了眨眼,眼神涣散,意识似乎也模糊起来:“骗你?我骗你什么?” 他这副快断气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在说谎,钱夫人坚定的心有些动摇,她咬住下唇,疑惑地问道:“你真没骗我?你没有与钱世坤勾结?” 慧真的眼睛都快闭上,张了张嘴,只发出模糊的喘气声。 他的右手轻轻朝钱夫人招了一下,费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两个字:“没有……” 然后头往地上一耷,倒在了血泊中,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 “慧真……”钱夫人忍不住叫了一声,悔恨、犹豫等复杂在情绪在她的脸上纠结。 犹豫片刻,她蹲下身,伸出颤抖的右手,往慧真的鼻端探去,小声叫道:“慧真……” 恰在这时,慧真原本紧闭的眼,忽地睁开,里面精光闪烁,还有得逞后的笑意与自得。而他那只原本无力垂落在地面的手更是疾如闪电,猛地伸出,一把抓住钱夫人手里的烛台,往自己怀里一拽。 钱夫人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诧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着了他的道,慧真的伤并不致命,他装作一副快死的模样,实际上是为了骗取自己手里的烛台。 相识这么多年,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钱夫人怔怔的,有些愣神。 慧真夺过烛台,一手紧握,另一只手按住左肩,嘴角往外扯,龇牙咧嘴,脸上的神情更是阴狠:“没想到啊,都说不会叫的狗才咬人,这话果真不假。史氏,你可真让我意外。” 他猛然改变的称呼无疑证实了钱夫人的猜测。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慧真,我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婚姻失意,在钱家不得夫君待见,钱夫人的日子过得无趣又难熬,只能在经书佛典里寻找精神寄托,因而迷上了拜佛念经。来福寺在城里,离家近,她不想在家里设佛堂,便三天两头的来寺里听大师们讲经论法。 她第一次到来福寺的时候,慧真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眉清目秀,笑起来有些羞涩的年轻人。见了她总是双手合十,垂头,轻轻唤一声:“钱施主。” 笑得宛如春日枝头上的第一从嫩芽,清新动人,钱夫人很喜欢慧真,每次去都叫他在前面领路,一来二去渐渐就熟了。 两人偶尔也聊其他话题,慧真学识渊博,富有一颗仁爱之心,两人相谈甚欢,结为莫逆。可以说,钱夫人的许多事,慧真知道得比钱世坤都多。 后来钱夫人还把慧真引荐给了她大哥。她大哥对慧真更是欣赏,直言,慧真出家真是可惜了,甚至还游说慧真还俗。 慧真虽未答应还俗,却对她大哥表了忠心,愿为其耳目。就这样,一来二去,慧真便成了她大哥的暗桩,暗地里给她大哥传过不少消息。 后来,钱夫人又像其他人推荐慧真,她是史灿的妹妹,钱世坤的夫人,在安顺的贵妇圈子里也算顶一号的人物了,因而大家都会卖她一个面子。渐渐的大家都知道,来福寺里有个叫慧真的和尚讲经论法别有一番见解,不少人慕名特意来听他开坛讲法。 慧真的身份地位跟着水涨船高,在安顺佛界声名远扬,成为来福寺的高僧之一,仅次于主持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