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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第3/3页)
中越发有了底气,故意说出一堆话去激怒他,好让他分神:“你救了我的命,解开了我的枷锁,骑马带我离开白头镇,一路走到云山。你中了毒,被天山来客围攻,为救我把腿撞断。” 白马慢慢站了起来,嘴上却没有停:“我背着你跑到云山中,躲藏在一个洞穴里,我们在那里生活了一个多月。你教会我一招锋霜影雪。” 白马左脚向后退了一步,蓄势待发,道:“你还告诉我,男儿立于世,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我相识虽短,我却视你为除父亲而外的,生命中的第一位导师。我将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面具人轻蔑地笑了,道:“我对你有恩?有情?羯胡畜生,莫要自作多情。” 白马目光坚定,夜色下,一双灰绿眼眸变得越发幽深。 面具人的剑还没有入鞘。他抬手挽了个剑花,上一刻八风不动,下一刻已如灵蛇游移,一个虚晃便行至白马面前:“我与你无话可说。” 白马视线一晃,敏锐地注意到了面具人的靴子,它尺寸太小了! 白马侧身闪避,凭着筋骨柔软,迅速向后翻滚,双脚蹬在谢瑛被烧焦的尸骨上,将它踩得碎落一地。他借着这股力道,自面具人头顶跃过,一脚点在对方肩头,借力跳得更远。 滚落在地的那一刻,白马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此人脚掌尺寸小、肩膀薄且软,很可能是个女人。 白马转身质问对方:“你为何要杀我?” “我此生第二恨的,就是胡人。”面具人虽与周望舒说了一样的话,这话里却带着浓烈的恨意,她提剑追上白马,挥剑如暴雨梨花,“须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亲要你此刻去死,你为何要躲?还是说,胡人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白马知道争辩无用,全力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勉强与面具人周旋。 可是,对方的武功远在白马之上,他被逼至角落,作势欲朝面具人左腿攻去,实则是灵机一动,准备了一招声东击西。 白马声情并茂地喊了一声:“周大侠,我倾慕你!”继而迅速转身,向右侧跑开。 面具人愣在原地,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想跑?”她的武学路数与周望舒相仿,俱是轻灵奇绝,话音未落,便已追上白马,并一掌拍在他的左肩胛上。 白马肩膀传来一阵碎裂似的剧痛。他猛然被击飞数尺,撞在一盆齐腰高的盆栽上。花盆砰倒在地上,白马随后仰面倒下,后腰刚好压在打横的长花盆上。 “啊——!” 许是花盆压到了尖锐的大石子,瞬间“哗啦”一声四散碎裂,尖锐的碎片从白马左腰边缘穿过,令他疼得失声大叫。 白马剧烈地喘息,连惨叫声都带上了哭腔。他翻过身去,以双手撑住地面,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腰上的伤实在太疼了,他刚刚发力,便又无法自控地倒了下去,整张脸都陷入了泥土里。 面具人挽着剑花,慢悠悠踱步过去。她站在白马身前,用靴尖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白马面色惨白,赤发散落,在月光的映照下,他雪白的皮肤反映出一层柔和似雾般的光。随着年岁增长,他的面目越发英气起来,飞扬的剑眉,英挺的鼻子,形状漂亮的唇珠已然失去血色,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满面污秽,难掩光华。 不知是否因此,面具人没有立刻痛下杀手,而是赞了一句:“你生得可真好看,尤其是眉眼,不似寻常胡人。”她说着,一脚踩在白马刚刚被击中的肩胛骨上,用力一压,“骨架子生得也好,只可惜你是个胡人。倾慕我,你也配?” “你听我说,一句话。”白马忍住疼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他迅速把扎进肉里的陶瓷碎片拔出来,勒紧腰带捆住伤口,说什么也不愿再叫出声来:“我可以帮你们!你们要翻案,必然要与乌朱流对质,必然要有赵王谋反的证据,要有信物证明赵桢遗孤的身份。”四下无人,他只能赌,赌这面具人能相信自己,或是能借此拖延一些时间,等岑非鱼前来相救,“这些我都可以做到,因为,我就是赵桢的儿子。” 面具人不住大笑,继而一剑刺向白马心口:“你的话也太多了。” 尾注: [注]这里是创意死法,没有科学依据,也不是氐人的锅,剧情需要。 第66章 误会 ※ 岑非鱼睫毛微颤,半梦半醒间,偷偷伸手朝被窝里探去,然而这下却摸了个空,心道,白马尿个尿去了那么久,该不会是掉进到茅坑了? 他思维奔逸,不禁开始发梦,见白马瞪着一双绿眼睛,问:“我掉进茅坑里,你就不爱我了?” 岑非鱼挠了挠头,支支吾吾:“这……洗洗还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