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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第3/4页)
人催他起床了,但他仍旧起得很早,梳洗一番后,抱着箱子,跑到后院那颗大榕树下,挖了个坑把箱子埋了进去。 天光破晓,雨过初霁,枝头鸟鸣清脆,人动鸟惊飞,满树枝的水露滴滴答答洒个不停。 “小马儿!” 岑非鱼笑着喊了一声,大步流星地朝白马走来。他穿一身朱红大袖衫,敞着衣襟,头发乱糟糟的,精神也不大好,像是夜里没休息好,刚才才匆忙起床一般。 白马穿着一身极粗陋的酱色布衣,头发用布带扎了起来,后腰腰带上插着两把弯刀。他皮肤白皙如玉,虽穿着一身粗布衣,却像是一颗刚刚打开的蚌壳里那颗最明亮的珍珠。 岑非鱼一喊,白马便转过身来,笑着应了一声,神采飞扬,看得岑非鱼一愣:“你今儿起得真早啊?” 白马点点头:“等你呢。” 他没与我拌嘴!岑非鱼想着,既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笑道:“轻功不好学,我先带你上去,回头再教你。” 岑非鱼话音未落,白马变看到眼前的景物一阵晃动,只是一呼吸的功夫,自己便被对方抱着跳上了树梢。 岑非鱼轻盈地落在树枝上,矮了矮身,放开白马,自己靠在树干上扯了一片树叶叼在嘴里,双手抱胸,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自个儿去摘,放心放心,随意走动!掉下去算你二爷输。” “掉下去摔不死人,我又不是没掉下去过。”白马随口说了句,不再管岑非鱼。他记忆力惊人,视线沿着大榕树的枝杈,仔仔细细地扫了一圈,几乎不须辨认,便知道自己的生辰牌被挂在什么地方。 岑非鱼见白马站在原地不动,吹了个口哨,嘲道:“你行不行呀?要不要二爷帮忙?” 白马“哼”了一声,找准目标后立即行动。他手长脚长,攀在树枝上,三两下就摘下了牌子:“大言不惭,成了!要你帮我么?” 岑非鱼没有回嘴,虽然他是真的很开心,但似乎又有些别的心事,略有些闷闷不乐。他不再多说,只是密切注视着白马的一举一动,怕他失足掉下去。 白马感应到岑非鱼的视线,扭头冲他喊道:“你不要总是看着我!眼神恁古怪,没见过男人么?” 岑非鱼眉头舒展,哈哈大笑:“我看你好看。” 白马许是心情极佳,也不生他的气,末了,只是故意扯着树枝梢头一阵摇晃。 满树的生辰牌哐哐哐地乱晃,躲在树叶间的雨水洒了岑非鱼满头满脸,白马见状哈哈大笑,一张格外白皙的脸在榕树茂密的枝叶间忽隐忽现。 蓬勃而出的独属于少年的朝气,似乎让他的眼睛变得更加通透明亮,双眼绿如碧波,像个带着仙气的林间山精。 岑非鱼呸地一下吐掉嘴里嚼烂了的树叶,骂道:“嘿!你个臭小子,这才第一日呢,就敢戏耍你媳妇儿?” 白马习惯了他满口胡话,早已懒得与他计较,准备自己攀着树干滑下去。 不料岑非鱼猛然一惊,伸手就把他给扯了回来,并一把抱在怀里,道:“你找死呢?树干湿滑,摔坏了我的人你赔么?” 白马用手肘撞了岑非鱼两下,仿若蚍蜉撼树,无奈道:“成日腻腻歪歪的,你不嫌烦么?” 岑非鱼让白马背对着自己,自己则抱着他,左右手分别掌着白马的左右手,贴在他耳边道:“我同你在一起,是最不会烦的时候。行了,把你的两块牌子都拿出来,教你一招好玩的。” 白马动了动,挣脱不开,只得由着岑非鱼耍横。他将信将疑,一手拿着天青色的“点绛唇”名牌,一手拿着刚摘下来的刻着一副假生辰八字的生辰牌,问:“搞什么名堂?” 岑非鱼:“把手举起来,打开气海,气聚丹田,流转周身。莫怕,跟着我的呼吸来,让真气由下而上,顺势聚于掌中。想什么呢?练武须心无旁骛,不要总是想着我。” “我没有!”白马一个激动,便听砰的一声,天青色的名牌“砰”的一声,竟瞬间炸成了数十块碎片,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怎么回事?” 岑非鱼笑道:“你的任督二脉早已打通,可惜身体不大好,暂时无法承受你丹田中浩如江河的那股真气。往后须勤加练习,强健经络,稍加时日必能成一代高手。” 白马略惊异:“你不要哄我开心。” “你才不要乱开玩笑。我看上的人,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岑非鱼嗤笑,放开白马,“这招是江湖杂学,叫‘断门